“自从十七年前,三大仙宗攻入丰都山,扫灭十方之后,掠夺了无数天材地宝,而北方大地就此分崩离析,失去了生机,导致寸草不生,阴气邪异,变得无比贫瘠而荒凉。”
“所以我来到了大周境内,以婴儿炼药,增长修为,总共也才吃了百十个婴儿,就被官府追杀,险些丢了性命,最后跳入大河之中,得以逃出生天。”
“我在河中漂浮五天五夜,是他们夫妇把我捞上来,救了我的性命,又掏空家中银两,为我买了几贴补药。”
“后来我伤势恢复,怕牵连他们,便去杀了十几户人家,凑了三千两银子,逼着这夫妇二人远走他乡。”
“他们来到了这里,准备做些生意,结果被蔡悦盯上了。”
“他们不是窃贼,蔡悦才是劫匪。”
“他们死后,官府查案,蔡悦便用银两贿赂,最后仓促结案。”
“对了,那个吴捕头没有分到银两,他看中了那个坚不可摧的令牌。”
说到这里,黑袍中年人笑了一声,说道:“令牌的事情,我没有供出来,以后就归你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想问的?”
“令牌究竟是什么?”李正景皱眉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十七年前丰都山大战,尸横遍野,我借尸体练功,从一个老者的上半截尸身里搜出来的。”
“此物水火不侵,刀剑不伤,坚不可摧,但究竟作何用处,十多年间我都未能摸索出来!当然,摸索出来也不会告诉你!”
黑袍中年人继续说道:“我本是将它作为信物,赐予夫妇二人,将来遇见他们的后人,若有根骨,可以收入门下。”
“不过我没有料到,令牌离开之后,我一身阴毒内气,开始侵蚀自身!”
“所以,我才想要找回这个令牌,却未有料到,他们夫妇二人已经死了,而令牌也不知所踪!”
“现在找到了,它归你了,至于背后的秘密,今后你自己去找,也就与我一个死人无关了。”
黑袍人哈哈大笑,竟是颇为洒脱的模样。
李正景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出牢狱之外。
而黑袍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神色冰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这块令牌,象征着不详!将来你也会死在这令牌的诅咒之下……”
李正景回到住处,聚敛心神,朝着金色书页看了一眼。
运势:携“登甲令”在身,超过十日,身中诅咒,逐渐化为邪灵!
二十七日后,千幻神君自京城归来,见你诅咒加身,断定你并非万古长青圣体,大失所望,震怒之下,亲自出手虐杀,挫骨扬灰!
“果然没安好心。”
李正景这般想着,将令牌扔在角落,准备今夜送给鬼谷灵官。
他吐出口气,暗道:“二十七日后,千幻神君会从京城归来?”
他顿时感到压力,于是来到院中,将锁链解开,掀开麻袋,把五行造化树揍了一顿。
发泄过后,他又把五行造化树连根拔起,装进麻袋之中,准备前往“灵官堂”。
但在这时,却听院外有人敲门。
打开门来,外边站着的是贺清毓,她是来辞行的,准备离开启星府。
“先前接到传讯,刚被逐出山门之外的古月峰外门执事陈友语,前天中午,被人所杀!”
“什么?陈执事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应该死得很惨吧?”
李正景露出震惊之色,然后不由叹了一声,满是哀伤之意:“这真是让人遗憾。”
“前天中午被杀,据说断了一臂不说,还中了一剑十二刀,他死的时候,你应该还在赶来启星府的路上。”
“死得真惨!”李正景感慨道。
“陈友语出身陈氏宗族,又是外门执事,刚被派到百灵府,就被人所杀,风波影响甚大,有损仙宗颜面,就连执法堂都已经介入。”
贺清毓说道:“陈冰和周墨已经启程赶往百灵府大寮城,我也准备去一趟,凭我的驯化之术,可以沟通凶案之地的蛇虫鼠蚁,或许能为执法堂提供线索,挣一些功勋。”
李正景心中微震,暗道:“临走之前,挂壁鸟放了把火,老鼠应该都烧干净了罢?”
贺清毓见他沉思,便又问道:“李师弟要不要一块儿去大寮城?”
我去抓我自己?李正景当下摇头,说道:“这次下山,得了功勋,我已是十分满意。”
“那你准备回宗了吗?”贺清毓问道。
“这是自然,毕竟仙山福地之内,灵气充沛,修行事半功倍。”
李正景似乎想到什么,不由劝说道:“师姐还是修行要紧,不要在红尘浊世当中停留了,不如与我结伴回山,大不了我给你三十个功勋,清了债务,免了责罚!”
“我要自己挣!”
贺清毓挥了挥手,便领着白狼离开。
李正景看着她的背影,不免有些心慌,当即聚敛心神,看了金色书页一眼。
见运势没有改变,想来她此行查案,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便拎起麻袋,揍了一顿,才出门去,走过六条街道,来到了灵官堂。
才刚进入药铺当中,便见一道光芒,狠狠迎面而来。
“什么鬼玩意儿?”
李正景吓了一跳,当下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