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事真的挺难受’这种无可厚非的发言。
‘谁叫她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大晚上的。’
‘行行行,我不跟你们杠,反正我一说你们女的就要说穿什么是你们的自由,反正死的是你们又不是我。’这种根本不了解事情真相就站在道德制高点发言的。
那也无所谓,因为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
优夜真的很聪明。
像个骇客一样,只需要照片和一些相关的信息就找到了裴烨之前待过的一所疗养院。
又通过他母亲最近开车去过的地方,顺利找到了位于郊区的精神病疗养院。
他原以为至少他的母亲作为正常人应该对自己儿子杀死一个人而感到愧疚。
但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儿子,你说说你要是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就跟妈说,干嘛非要发狂呢?】
【那种相貌身材不是有钱就要多少有多少吗?】
【她不同,我就要她。】
【好好好,但是她已经死了。以后不要这样了,有什么想要的女孩子就跟妈讲,妈会送到你房间里。】
【妈,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要我的天使。】
【先忍忍,过几天等风头过去了妈就想办法买几个明星的料爆一下制造舆论,到时候没人关注你,你就可以出来了。】
【等你出来之后,想要什么女孩子都可以,现在就乖乖的。】
【妈,我觉得照顾我的那个护士不错,虽然完全比不上我的天使,但我可以让她当我我临时的狗,但是她不愿意。好想杀了她啊。】
【别,等我过来,我会让她愿意的。】
为什么被强制治疗的还可以用手机聊天?
为什么没有丝毫为人命的逝去而感到愧疚和悔改?
或许真的是精神病。
但那和死者有什么关系?
法律尚且不能随便定义人的生死,精神病就可以了吗?
“好的很。”
苏曜真的想笑出声。
“优夜,想办法避开耳目把他带到我第一次和你遇见的山坡上。”
“好。”
优夜什么也没问,换了身不显眼的黑色的外套就在窗口消失了。
那么,优夜当了从犯去帮自己抓人了。
作为主犯的自己要做什么呢?
哈哈。
呵呵。
疯掉了。
苏曜从衣柜里拿出皱巴巴的黑色西装,有了记忆后大概能明白那是高中毕业时学校发的。
大概是因为高中后就没怎么长个,所以现在穿起来除去有点霉味以外没什么不适的。
然后揣上香烟,火机。
这才是作为一个悼念的人正常的样子。
黑色装束,在卫生间洗头洗脸,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干净。除了衣服有点脏,算了,要说脏反正你在地下比我更脏。
这只是仪式而已。
用迟早会枯萎的花来悼念,怎么可能比的上用杀掉你的人的血,内脏,肠子,眼睛,来悼念更合适?
也算是告诉你。
知道接近我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我从前经历的都是什么吗?
怎么可能跟你脑袋你想的情情爱爱那么简单,你所经历的死我已经经历过无数遍。
只不过你是真的可怜的死掉了,我死不掉。
随便你怎么误会吧。
误会我原谅你,甚至是误会我喜欢你都无所谓。
反正现在你作为死者的妄想比活着的时候更没威胁力。怎么说,托梦用自杀威胁我吗?
别开玩笑了,活着的时候我都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动摇,更何况死掉。
好啦。
苏曜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西装虽然有些皱,但还算得体。用毛巾擦了擦后也显得没那么脏了。
这样,所谓的仪式感就来了。
不过,口袋里插一束白菊是不是更好呢?
哈哈,说不定插进他的眼睛里听着他的惨叫会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