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年前他们的太子爷为了救人掉进冰窟后,为了给某人保暖导致他自己患上了体寒的病根,稍稍碰冷水就会发作。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他惨白如纸的脸上会出现这么精彩的颜色!
裴照望慌了,“太子爷,您这是咋了?”
檀问星的脑子里混沌得很,颜溪的那句“你不会是喜欢我吧?”经久不散,扰得他心里一顿乱麻,哪里听得见裴照望说什么。
“太子爷?”
檀问星还是没有回应,裴照望更慌了,难不成他们太子爷的体寒突变成了体热?
“裴照望。”檀问星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自顾自说道“她是我的解药。”
“啊?太子爷,您说的是谁啊?”
“阿溪。”他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雀跃,“孤和她在一起,暖洋洋的,尤其是碰到她的时候……就会浑身燥热。”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满脸都写着憧憬和幻想。
裴照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太子爷,您就是没碰过女人,这是男人正常的反应。”
檀问星脸上明媚的笑容瞬间敛下,不痛快地睖了他一眼,“你可以闭嘴了。”
裴照望忙不迭掩唇噤声,他方才心直口快,差点忘了,他们的太子爷私底下可并不好说话的,也就只有他们血燕卫的人才见过太子爷的真实面目。
可以说暴戾无常,手段狠辣,和他在外人面前谦谦君子的形象判若两人。
裴照望狗腿地搀扶着他,“太子爷,咱们现在是继续参加宴会还是回东宫呀?”
檀问星定了定神,脸上的浮晕勉强消下去些许,眉目见漾起几分深沉的思绪,淡淡道:“当然是继续参加宴会,孤还得好好查查,茯苓公主从风尘场所里捞回来的小倌是个什么来历,非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在皇宫中举办宴会。”
提起这个,裴照望的面色也颇为凝重,“太子爷,卑职暗中调查过了,那个小倌花号覆荆子,生了一张女像,前不久才来朝城,一经出现,凭借他那张艳丽的脸短短几天就名声大噪,卑职查到,他本名叫席匪欢。”
闻言,檀问星紧紧拧着眉头,沉默不语。
与此同时。
颜溪一个人从太医院离开,往主殿的方向去,路上正巧碰到一队寺人抬着铺满月季花瓣的莲花轿撵走过去。
上面端坐着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身条消瘦,却又比寻常女子修长。
微风将她头上的红纱吹落,露出他那张美艳绝伦的面容。
颜溪愣住了,几乎是怔忡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人是个男子。
这也长得太妖孽了吧!
莲花轿撵上的男子微微扬起他朱红的眼尾,明亮多情的眸子缓缓移到她身上,轻轻勾起唇角,吐出清冷的声音:“劳烦小娘子帮奴身捡一下。”
颜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看呆了。
这世上居然还有男子生得面若桃花,媲美国色天香!
美则美矣,只是……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颜溪的瞳孔倏然放大。
她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她情急之下扒衣服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