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不明所以:“这里面的人是谁啊?”
风荷应道:“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大内总管、东厂的头子伍斋伍公公。”
话音刚落,队伍为首的轿撵里缓缓下来一道身影。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老太婆,脸白得像是抹了石灰似的,只有皱皱巴巴的嘴红得艳丽,活像是刚从坟头里挖出来的。
这人就是东厂的千岁爷——伍斋。
在他出现的时候,同样面色凝重的还有茶楼二楼的四人。
裴照望放低了声音:“太子爷,他来了,动手吗?”
檀问星沉着脸色,没有说话。
他今日在此守株待兔,已经让血燕卫的暗卫藏匿于人群之中,就是准备今日趁伍斋不备在长街杀了这个祸患。
只是现在颜溪也在这里,他犹豫了。
裴照望都快急死了,“太子爷,伍斋今日出关,以为进了皇城就安全了,放下了戒备,身边也没有大内高手,都是东厂的小喽啰,现在不动手,等他进宫就没机会了!”
檀问星还是没说话,盯着楼下,一动不动。
同样紧张的还有席匪欢,他没想到伍斋会这么快就回宫了!
席匪欢蓦然问道:“蕉月,你不是说伍斋还有一个月才出关吗?”
一旁的蕉月有些惭愧,“匪座,是属下办事不力,咱们的人好像没有缠住他。”
砰地一声!
席匪欢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死死盯着楼下。
他十岁那年,还是伍斋从乞丐堆里把他捡回去的,认他做义子,本以为从那之后他能过上有人疼有人爱的日子。
没曾想,他不过是伍斋坑蒙拐骗众多义子中的一个!
伍斋收集了数百的童男藏在朝城,为的就是给他以身试药,帮他实现还阳之术!
席匪欢足足试了五年的药,毒性侵蚀堆积,以至于他的身体一直处于十岁的状态,和寻常男子有很大的差异!
这些都是拜伍斋这个狗东西所赐!
现在他化名覆荆子接近皇帝,伍斋一回来势必会认出他,看来得想法子了……
楼下。
颜溪盯着伍斋打量,心中腹诽:“他的阴气应该比我的都足吧……”
“舅姥爷!”陈阳扑过去抱住伍斋的大腿,哭诉着,“舅姥爷,您可要为外侄儿做主啊!这个婊.子敢打我!弄死她!”
闻言,伍斋眯了眯满是沟壑的眼睛,笑得促狭又诡异,看着颜溪。
颜溪气定神闲地对上他的目光,淡淡道:“是我抽的。”
伍斋呵呵一笑,吐出的声音阴柔得很,像是喝了童子尿一般,骚气十足。
“小姑娘,打人可不好哦,更何况还是打咱家的外侄儿,咱家觉着,你这几根手指头不错,不如折下来谢罪吧。”
明月风荷将颜溪护得严丝合缝,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
风荷小声道:“小姐,这个伍斋不好对付,太师府的人仗着和伍斋有关系在朝廷占了一席,咱们和他们硬碰硬肯定不行,不如让明月去将军府通知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