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清沐抬眼，顺着云崖的目光看过去，眉眼色泽复杂。
片刻后，他将手中的书放下，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问出的问题让得云崖一惊。
“这个世间，真有人见过精怪吗？”
云崖一怔：“什么精怪？”
接着反应过来，否定道：“主子，这都是人间那些不务正业的话本先生杜撰的，当不得真。”
话落，他神情诡异地看着桌面上被轩辕清沐合上的书籍，《人间鬼怪录》？
他家主子难道不是不信佛神，而是信妖精鬼怪，所以神佛没了位置？
轩辕清沐看着他脸色诡异的表情，眼角跳了跳。
他绝对是被苏小小传染了，竟会傻到去问云崖这个没脑子的。
云崖迟疑着开口：“主子，其实属下觉得，神佛可能比鬼怪厉害点。”
毕竟，在话本中，鬼怪妖精都是被神佛镇压完虐的。
轩辕清沐：“……”
算了，明天让他去深山老林里和猴子做伴吧。
云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主子嫌弃了，满脑子纠结该怎么劝主子。
另一边，苏小小与云尘闹了一会，将他哄睡之后，让筱嫣看着，自己往县上而去。
县长府，慕长风正在收整行囊，听到下人回禀苏小姐来了，连忙出来。
苏小小看到慕长风，低声道：“慕大哥，你去到京城后，直接去夏国公府，注意点，别被人察觉。”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让慕长风直接去夏国公府，与大舅舅强强联手。
小说中，外祖一家惨死，除了他们不愿支持轩辕逸之外，也是因为大舅舅经营的产业被林婉如盯上。
她记得，上上辈子娘亲去世后，皇帝为了表示哀意，让姜馨出宫代他吊唁娘亲。
那一夜，她刚失去娘亲，不敢自己睡觉，跑到娘亲灵堂，躲在棺材下。
昏昏欲睡间，她听到姜馨和林婉如的对话，林婉茹不知说了什么，姜馨只说——
夏国公府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女儿和外甥女，如果以外甥女的性命为要挟，他们肯定就范。
后来，她在被送走时，看到醉卧居换了掌柜的。
姜馨以她的生命威胁外祖一家，成功将外祖一家给娘亲做嫁妆的醉卧居占为己有。
现在外祖一家已经被姜馨和林婉如盯上，按照小说所写，她还有三年时间。
慕长风诧异地看了眼苏小小，并未问原因，一口应下。
苏小小来到林牧在的客房，再次细细探了他的脉，依旧未发现任何异常。
沉吟了一瞬，她让慕长风派人把林牧送去张家。
回到张家时，云尘还在睡。
苏小小直接去找轩辕清沐：“把云冥借我一用。”
轩辕清沐以手支额，将手中黑棋放下，“过来，赢了我这一局再说。”
苏小小上前一看，他面前摆着一副珍珑棋局。
看着这熟悉的棋局，苏小小咧嘴一笑，坐到轩辕清沐对面，想也不想拿起白子下了一颗。
轩辕清沐修长手指轻捻黑子，紧跟而下。
第八枚白子落下，苏小小眉眼弯弯，“喏，我赢了。”
轩辕清沐看着棋盘上完全被白子包围的黑子，将手中黑棋扔回棋盒，掀了掀眼皮，“你给林牧下毒了？”
苏小小翻了个白眼：“我的毒贵着呢，用在他身上纯属浪费。”
说着，她顿了顿，“他的血液和玄殷一样，有股怪异的腥味。”
轩辕清沐抬眼看向她：“怪异的腥味？”
“嗯，若非我对血液敏感，也察觉不到。”苏小小坦荡地与他对视。
轩辕清沐外表隽美如仙，但实则是个腹黑凶残的主。
该坦白的时候，她绝对会坦白。
反正无论他如何查，她都是苏小小，如假包换。
轩辕清沐收回目光，淡淡吩咐云崖：“唤云冥过来，顺带将玄殷带来。”
苏小小刚想说话，眼角余光看到桌面书籍封面，顿时愣住了。
《精怪奇谈》？
大反派啥时候也看这种书了？
轩辕清沐心神一直在苏小小身上，看她盯着他故意放在桌上的书，缓缓道：“人间精怪，擅长蛊惑人心，不知苏小姐是否相信世间有精怪这个说法？”
苏小小小心肝一颤，嘿嘿一笑装傻，“轩辕公子自幼长在寺中，肯定不会信这种无稽之谈。”
“如果我说，我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