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压根不看重什么颜面,弹劾他那是真的要被拖进诏狱的。
对于这些,李云泽选择全部‘留中’就当做没收到。
这就是文官们的反扑,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
几天之后,数百名太学生被鼓动起来,来到了午门外喧嚣要求陛见。
这是文官们的传统套路,煽动舆论。
太学生们的地位,那是很高的。
王承恩出门劝诫,收了一封书信送到了李云泽这边。
信件上慷慨激昂,指责皇帝的一系列举措,都是在误国误民,痛陈皇帝必须要改正回来。
对此,李云泽的回应很简单“告诉他们,腊月初一晚上来皇极殿前,朕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文官们的攻势如潮,又过了数日,第三波攻势再度到来。
九边各处来报,不是军士们缺粮饷闹饷,就是外患不断危机四伏,仿佛下一刻鞑虏大军就要破关而入。
对于这些,李云泽全当看不到。
他可不是一个能被吓到的人。
总是被动可不行,李云泽也出手了。
寝宫里的地龙烧的旺盛,外面寒风呼啸,内里却是温暖如春。
漱口归来的周皇后,依偎在李云泽的怀中“万岁,太医说最近几日最适合怀上龙种,可别浪费在...
刚刚相濡以沫的李云泽蹙眉询问“梓童,朕有正事问你。”
“嗯?”周皇后疑惑抬头。
“国子监祭酒陈仁锡,翰林侍读项煜,翰林院事郑鄤,礼部右侍郎周延儒等人,你可知晓?”
周皇后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
“别说谎。”李云泽的面色沉凝如水“锦衣卫与东厂,已经把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朕今天找你,是给你一个机会。”
周皇后当即起身啼哭“臣妾什么都没有答应。”
文官们想要弄死皇帝,必须和皇宫中人联手。
历朝历代以来,皇宫中人谋害皇帝那是常有的事情。
像是晋孝武帝,就是睡着了之后被嫔妃用枕头给捂死的。
周皇后若是下手,李云泽也很难确保自己不中招。
哪怕是她涂上毒药然后那啥,那可是防不胜防。
“之前朕就说过,让你父老实点,没想到他还敢上蹿下跳,这次连刺王杀驾的事情都干了。”
面对李云泽的恐吓,周皇后被吓的花容失色,连忙跪伏行大礼“家父并未答应,没答应啊。”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李云泽慢悠悠的开口“他要是直接答应了,嘉定伯府早就被夷为平地。不过他既然帮忙传话,牵连从犯是跑不掉的。”
“求万岁开恩~~”
“明日叫嘉定伯入宫,朕要见他。”起身收拾好,李云泽向着殿门走去“给他一个做污点证人的机会,你好好想清楚!”
第二天下午,从皇宫之中回到府里的嘉定伯,面色惨白,走路都是摇摇晃晃。
在书房里待了半个多时辰,嘉定伯叫来了管家“你去送请帖,请诸位大人们今晚来府上宴饮。”
管家一脸的为难“老爷,今日下帖今日请,这不合规矩啊。”
请人做客是要提前下拜帖,约定好时日上门的。
没有今天喊人,今天就得到的规矩。
“你就说是有宫内的消息!他们必然会来。”
当天晚上,一众文官的轿子摆满了嘉定伯府外的巷子。
众人在会客厅就坐,因为成功煽动太学生而名声大噪的国子监祭酒陈仁锡,笑呵呵的询问“国丈请我等来,是有何好消息?”
神情古怪的嘉定伯,低头看了眼藏在桌下的纸条,咳嗽一声说“诸位,你们请皇后帮忙谋害皇帝的事情,有消息了。”
“国丈噤声。”礼部右侍郎周延儒皱眉抬手做停止状“小心隔墙有耳。”
脸上强行挤出笑容的嘉定伯摆摆手“无妨,某已命家中人等远离此处,没人会听到。”
那边郑鄤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询问“如何,皇后娘娘答应了?”
“皇后娘娘岂会做这等事情!”嘉定伯气愤的拍了桌子。
陈仁锡大皱眉头“既然不答应,那唤我等来作甚。”
嘉定伯咳嗽一声,再度低头扫了眼纸条上的字“我的意思是,最近宫内来了许多江南女子,诸位可从她们身上下手。只要给足好处就行。”
“这是自然。”项煜笑吟吟的端起了酒杯“只要能送陛下升天,要什么给什么。田地银两要多少有多少,华宅美人...
众人闻言,都是哄堂大笑。
周延儒轻轻敲着案几“事成之后,我等自然也不会亏待皇后娘娘。于宗室之中寻一婴孩继承大统,由皇后娘娘抚养理政。”
“不错,正是如此。”
众人纷纷附和“只要皇上升天了,那咱们的田地就能拿回来。被断掉的孝敬与收入也都回来了。”
“之前的前辈们也除掉过不少不听话的皇帝,咱们不过是曹随萧规罢了。”
“正是如此,皇帝不听话断了我等财路。岂能容他!”
“自然也少不了国丈的好处。”郑鄤打趣说“我等掌控朝政之后,国丈的爵位至少也得升到国公才是。”
嘉定伯非常尴尬的笑,为了掩饰只好端起酒杯“诸位,盛饮。”
众人欢笑宴饮,气氛非常热烈。
正对会客厅的大梁上,一个摄像头正在默默的运行,忠实的将眼前的一切罪恶全都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