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夕带着和她一样震惊的香荷,轻手轻脚往回走。
待离远了些,沈慕夕正色道:“香荷,往后离书院那群人远些,特别和柳山长亲近的。”
香荷白着小脸:“堂姐,他们要害谁?”
沈慕夕安抚的捏了捏香荷小手:“今天那姑娘,你记得今晚的事儿谁都不许说,就当没发生过。”
香荷乖巧点头后,两人回到了营地。
看着帮忙干活的林姿晗,她有片刻失神,这人真是郡主?
柳山长郡后面的话,她没听清,可她猜出来了,那老头的态度,加上靖南王姓林。
要猜不到也难,可眼前这个真权贵,咋那么接地气呢!?
说话直接,不拿腔作调。干活麻利,不拈轻怕重。和人交流,真诚无距离。
关键还和她一样讨厌那老头,她越看林姿晗越顺眼,实在太顺眼了。
所以沈慕夕决定,不管为了抱大腿,还为了看着顺眼,她都不能让柳山长得逞。
无论这坏老头谋划什么,她都要好好破坏一番,绝不让他得了好处害了人。
不一会儿,饭做好了,他们今晚吃的是汤饼配咸菜,林姿晗也不嫌弃,细嚼慢咽的吃着。
期间林姿晗还夸春杏婶儿汤饼做的好吃,她嘴巧夸的春杏婶儿花枝乱颤的,气氛一片喝了融洽。
偏生有些人就是见不得,非要来破坏,柳山长端了碗汤过来,直接递到林姿晗面前:
“孩子,喝完热汤暖暖身子,是我柳家用了几十年的老师傅做的。”
林姿晗虽有些不悦,但教养不允许她,当众给一个老者难堪,她不情不愿的便要结果汤碗。
沈慕夕记得赵梓辰身边有个中医,再结合柳山长说的那些话,顿觉这汤怕是喝不得。
在林姿晗手快碰到碗时,沈慕夕假装看到虫子,边叫边跳的起来:“虫!是蜘蛛!”
混乱中她故意用手肘撞翻了碗,热汤全泼在了柳山长手腕上,疼得老头露了原形:
“你个没教养的死丫头,贱民。”待他反应过来,话已出口,来不及收回了。
林姿晗板着俏脸:“老先生,还是莫要自视甚高了,谁家往上数几代不是庄户人家。”
柳山长不好与林姿晗撕破脸,青黑着一张老脸,被赵梓辰扶走了。
沈慕涵都安耐不住嘟囔道:“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会觉得山长是谦谦君子,呸,就是个小人。”
沈二叔附和儿子道:“爹,也没看出柳山长这般心硬血冷,那天他要烧人的模样......
李大柱撇撇嘴:“这老头可不是一般狠,跟了自己几十年的人死了,这老小子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就在一群人七嘴八舌,吐槽的正欢时,纪朝瞥见林姿晗其中一个护卫,避开众人隐入暗处。
好奇心驱使下,纪朝默默跟在后面,发现那护卫在树枝上留下了叡王死士的徽记。
纪朝一眼便认出了这徽记,他二叔父尸体上,便被刻上了这记号。
他赤红着眼忍下心中愤懑,克制着情绪回到人群中,人却再融不进,这融融暖意。
纪朝见沈慕夕单独起身,悄悄跟上她,在她就要方便时,轻咳了两声,吓的沈慕夕差点魂归西天。
沈慕夕没好气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