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长歌朗声诵来,白鹿文府内的百磬千钟似乎被他的诵读声所影响,竟然微微震动起来,这种无规律的震动不但没有成为噪音,反而组成了一首美妙的乐曲,令人陶醉其中。
白鹿文府的讲师们纷纷抬头,又兴奋又诧异的聆听着。
“有奇文出世,牵动了文府的钟磬!”忽然,一个讲郎惊喜的叫道。
其他讲郎纷纷起身,朝着外面望去。
文府之外,学子们陶醉在名篇《师说》当中,而邓公孝,林锋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身体颤抖,气息萎靡。
冷禅同样陶醉在这一篇名篇之中,心中暗道:“今日得到《师说》,十年内必证得七品!”
随即看了邓公孝,林锋两人一眼,摇了摇头道:“真是自取灭亡!”
旁边的学子满脸赞叹之色: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此句是全文的点睛之笔!”
“高品数学家怎么就不能向低品小说家请教学问了?两人的术业不同,知识也不同。”
“此篇虽非小说,然而却句句精妙。我商国文人便是不肯向别人请教,认为有耻于自己的声名,方才使得文坛青黄不接。”
“嘿,你们看邓公孝,林锋两人,这下子彻底完了。”
“昨日的《犬奸》只是损了他们的声名,今日《师说》一出,他们便彻底毁了。谁叫他们非要和李长歌为难呢。”
李长歌见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向冷禅道:“冷先生,我们先进去吧!”
“好!”
当下李长歌,冷禅,萧良,云雁秋等人都回到大比班中,文府中很快就有不少闻讯出来的讲郎,纷纷抓住旁边的学子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在门口做了一篇奇文?”
“钟磬同鸣,一定是极佳的小说,那篇小说在哪里?”
待得到学子们的回答后,那些讲郎便都懵住了。
“不是小说,而是一篇议论文?”
“议论文怎么会牵动文府中的百磬千钟?”
一个学子道:“我刚刚抄下了《师说》。”
刚才他脱下衣服记了下来。
一位讲郎忙道:“给我看看!”
接过衣服后便迅速阅读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由激动转变为凝重,再为凝重转变为恍然大悟。
忽然间,那位讲郎放声大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我一直以为耻学于师,认为跟弟子学习是一件很可耻的事,如今想想简直愚昧至极!倘若我愿意向学生学习,只怕早就不是四品小说家了!”
其他讲郎也从学子那里得到了《师说》,有激动的,有懊悔的,也有惭愧的。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这说的不是我们吗?那日我听说冷禅认李长歌为师,向他学习算术,仍然嘲笑于他,如今看来,我才是可笑的。”
“此篇虽非小说,却有利于商国文坛。”
那些学子只知道《师说》好,但不知道哪里好,讲郎们却知道《师说》一出,必定改变如今商国“耻学于师”的陋习。对商国文人的帮助比写出一本万人追捧的小说还要多得多!
忽然有人问道:“李长歌为什么会写出这一篇《师说》?”
一个学子指着仍然瘫坐在地上的邓公孝和林锋,说道:“他们不满于李长歌才识盖过他们,因此攻讦李长歌,才逼得他作出《师说》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