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十六七的小青年?”
“嗯,没错,他入薛府已经好些年头了,希望你不要为难他。”
柳湘莲嘴里发苦:“不会不会,宝姑娘能暂且收留我,我已经万分感激了,如何会在薛府之中生事。宝姑娘请放心,我一定不会和他计较的。”
柳湘莲悻悻离开。
莺儿从转角处钻了出来:“宝姑娘,他瞧出来了没有?”
“嘻嘻,你瞧姑娘我会是那么蠢的人吗?”
“对啊,任他奸似鬼,也想不到姑娘给他酒里……”
宝钗连忙捂着莺儿的嘴。
“酒只是烈了些,记住了么?”
莺儿连忙点头。
“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没错,那个人牙子叫林陶,家中排行老二,一直在金陵城干些不干不净的勾当,但因为行事一向稳健,倒也没出什么纰漏。
这个林公子是昨天他前天带进金陵城的,但从这个林公子的语言习惯和对咱们金陵城的熟悉程度来看,他很有可能是久居过金陵的。
林陶两个兄弟常年在城外策应,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抓买卖团伙,不过也没怎么赚到钱。
是一个被官府养在外面的血虫。
今天早上兄弟三人被发现死在了乱葬岗上,有人怀疑是甄府动的的手,因为那三人都是被活活冻死的。”
“唔……,看起来好像还真的和我那个闺蜜有关。莺儿,你去吩咐灯儿整饬一番小林子,令他没工夫思考,咱们去甄府问个究竟。”
没有谁是傻白甜,柳湘莲做事的方式一点都不妙。
小翠也没想真个帮他完全遮掩,所以杀了那三匪之后,一点都都没有遮掩,就直挺挺的扔在了乱葬岗。
试问,如果这样,聪明的宝姑娘还能被柳湘莲骗到,那实在是她太蠢。
柳湘莲一直仗着自己是一个拥有着远超当代的世界观和见识的现代灵魂,隐隐的傲气令他的伪装简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明亮。
在这个异化之后的高武世界,每个人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显然,可怜的柳湘莲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宝钗上了轿子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薛府,而柳湘莲则迎来了他的一生之敌,灯儿!
“唉,不管是现代的女人还是古代的女人都难搞,想法怎么这么多,这么怪呢!明明这么大哥薛府,哪里藏不下自己,非得把自己小时候的隐私让自己一个外人瞧,这算什么事情。”
柳湘莲一边在小桃源来来回回观察,一边嘟嘟囔囔得抱怨。
他的目的很简单,弄一张吊床,或者一个窑洞也行,但是园子实在太精致了,挖哪挂哪都显得有些有些突兀,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已经晌午,今天如果完不了工,他就只能滚在外面石阶的路上睡觉了。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住在桥洞底下的三和大神,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获得此殊荣。
“嘎吱”一声,小小的木门被重重的推开。
“小林子,怎么不见你过来点卯?身为一个下人,这点自觉性都没有吗?”
柳湘莲连忙从假山上蹦了下来。
“灯管事,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这些事情并不清楚,还请你原谅。”
柳湘莲知道这小子对自己没有好感,但他承宝钗的情还有以礼相待,因此对灯管事也没有反抗之意。
但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不去和别人计较,但别人未必就会放过你。
“小林子,您这话说得到有意思,第一天来?我也是第一天见你,你为什么不体谅体谅我?我一个管事,身份比你高贵多了,不仅自己要干活,还要监督别人,还要跋山涉水来寻你,给你安排工作,你说我容易?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今儿早上我走时,说免了你的午饭,既然你中午又犯到了我手上,那今天到明天,可就没有你的吃食!小土豆,你来盯着他!如果他离开视线,就罚你!”
“哦!”
一个圆滚滚的小孩,胆怯的从门外探出半个圆滚滚的脑袋,脑门上和柳湘莲一样,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
“赶紧进来!小林子,我知道你非常人,能得到夫人小姐的青睐,我管你也未必有用。这小子是薛府的家生子,你如果想跑想偷吃,您尽管去,我罚他好了。刚好这小子太胖,也能减肥。”
虾仁猪心啊!
这损招一出,自己还往哪里跑?
到时候自己如果真的太离谱,恶了宝钗,恐怕将来薛家入了京,能把他和林妹妹仅有的一点缘分消磨掉了。
“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
柳湘莲牙齿磨得咯咯响,显然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