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嫤睨着他衣冠楚楚的模样,嗔骂了一句。
“你先回去,人晚点会自己过去。”周彧往边上让了让。
赵嫤与他错身而过时,手微微抬起,透白的手背自他小腹下方蹭了过去。
她张扬的笑了一声,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去了。
周彧眸色纠葛在她身上,其中意味晦暗不明,直至她上了软轿,才丢下帘子坐了回去:“回府。”
赵嫤上了软轿便吩咐:“回西园去。”
她尚且惦记着那不曾看完的戏呢。
看了戏,去酒楼吃了几盅果酒,而后又去集市逛一圈,瞧了夜景,大半日一晃而过。
待她回到辅国公府,已过亥时。
赵嫤缓步下了软轿。
门口一个女子大步迎上来,一个头磕了下去:“奴婢聆风,见过姑娘。”
“等了多久?”赵嫤垂眸打量她。
“等多久都是奴婢该做的。”聆风头埋在地上回。
“抬起头来。”
聆风依言抬头。
赵嫤大致扫了一眼,容貌俊秀,穿戴利落,一望便知是个靠得住的。
周彧人虽然禽兽,选人的眼光倒着实是不错的。
“随我进去吧。”
赵嫤当先而行,迈过辅国公府高高的门槛。
“谢姑娘。”聆风再次磕头,才起身跟了上去。
“赵嫤,你这贱人!竟厮混到现在才回来!”
蒋怀赋怒气冲冲的从外头追了进来,破口大骂:“整个大渊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般不守妇道的贱蹄子!”
赵嫤回身,抬起手中团扇半掩着口鼻,杏眸微眯,轻笑了一声:“你不也才回来吗?
咱们两人,可真是绝配呢!”
蒋怀赋身上酒气熏天,臭得她往后退了半步。
“你一个贱人能和我堂堂男儿比?”蒋怀赋气怒交加,冲上去几乎指着她鼻子:“我命令你,滚回昭阳院去,好生反思你嫁进我家门后的一言一举!”
“我就不必了。”赵嫤以团扇推开他的手,眼神在蒋怀赋小腹部转了转,唇角微微勾起:“举不举的,该反思的是你自己吧?”
“赵嫤!”
蒋怀赋这两个字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抬手便要给她一巴掌。
他好端端的突然就不行了!
半个月以来无论是寻医问药还是求神拜佛,甚至下了血本去当红的几个花魁那里试了,可就是不起丝毫作用!
赵嫤这话,无异于诛他的心,他怎能不怒?
聆风一直护在赵嫤身侧,见状一把握住他手腕,轻轻松松便将他摁得跪在了地上。
蒋怀赋的小厮和门房见状蠢蠢欲动,想冲上来解救。
聆风回头呵斥:“敢动一下我就把他胳膊掰断。”
几人投鼠忌器,自然不敢造次。
赵嫤懒得与蒋怀赋纠缠,转身便走。
灯笼光亮照着她侧颜,蒋怀赋一眼瞧见了她脖颈上新鲜的痕迹。
“赵嫤,你给我站住!”他勃然大怒:“你脖子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