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嫤望着这一幕,唇角微微勾了勾,怪不得今儿个没瞧见赵如秀出来对她横眉立眼,原是忙着讨好别人去了。
“这是周彧的那个病美人妹妹,叫周金玉。”叶若羚小声在赵嫤耳畔开口。
赵嫤微微颔首。
她猜到了。
能得赵月华、赵如秀姐妹如此相待,又是个病殃殃的美人儿,还能有谁?
周彧这个妹妹,她从前倒是有所耳闻,见面还是头一回。
“她是谁啊?”周金玉肤色有几分不健康的苍白,掩着唇咳嗽了两声。
“这是我家长姐。”赵月华上前解释。
周金玉上下打量了赵月华一眼,眸中有了不加掩饰的厌恶:“声名狼藉的赵嫤?”
“长姐她或许是有苦衷的……”赵月华欲言又止,出于她温婉贤淑的名声,她必须这么说。
赵如秀“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周姑娘,您也知道她?”
“赵如秀,你笑什么?”叶若羚忍不住开口道:“阿嫤是你的姐姐,她被人这样说,你还挺高兴?”
“她自己不争气,难道还怪我了?”赵如秀轻嗤了一声。
“三妹妹手上的伤还不曾好呢,就如婢女般伺候客人,可真是热情啊。”赵嫤抚了抚怀中的小猫儿,不紧不慢地开口。
周金玉说什么,她并不在意。
她的仇人,从来都是辅国公府和淮安侯府。
其他的人,只要不太过招惹她,说破天也无妨。
早有几个贵女看不惯赵如秀这样拍周金玉的马屁,闻言都笑起来。
“什么如婢女一般?”赵如秀顿时急了:“周姑娘她身子弱……”
“都懂,不必多言。”赵嫤笑着扫了她一眼,抬步往船舱里走。
“你,把猫丢掉。”周金玉伸手指了指,用得是命令的口吻。
“为何?”赵嫤微微蹙眉。
周彧的这个妹妹,似乎不是一般的难缠。
“凭什么?”叶若羚挽着赵嫤,伸手护着小猫儿。
“有猫在,我会咳嗽。”周金玉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会安置好的。”赵嫤不曾理会她,侧身自她身旁进了船舱。
“矫情。”叶若羚回头看了看周金玉,小声嘀咕了一句。
“别找事。”赵嫤径直穿过船舱,到了船尾处。
同画舫的主人要了一只放杂物的小木箱,将小猫儿放了进去,安置在船舱门口。
随后,两人再次进了船舱。
这船舱本就是为游玩而造的,很是宽大,十来个姑娘在里头,也不显得拥挤。
边上开着大窗,清风徐来,河上美景也叫人心旷神怡。
赵月华将这些姐妹召集着过来,本是兴致盎然的,还有着几许得意。
毕竟,嫁给周彧是这帝京城里不知道多少姑娘的梦想,这个梦想她实现了,而且,只有她一人实现了。
这本就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但现在赵嫤来了,她说什么都得小心考量,就怕说错了一句什么,赵嫤忽然起身掀了茶几。
她很清楚,赵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好在她小心谨慎,吃了两盏茶,赵嫤都不曾说话,只是托着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起先,那些姑娘还留意着赵嫤,毕竟只听说过赵嫤的名声,从来不曾私底下这样与她见过面。
时间久了,赵嫤也没什么不妥当的举动,她们便都不在意了,互相说起话来。
气氛看似很融洽。
外头的小猫儿叫了,叶若羚弄了些羊乳去喂,回来与赵嫤言道:“羊乳都不吃,估计还没断奶,想娘亲了。”
“过几日就好了。”赵嫤宽慰她。
这时,有姑娘起哄问起赵月华,周彧待她好不好。
赵月华羞答答的不肯说。
周金玉不屑地轻哼:“我哥哥待我才是最好的。”
她不喜欢赵月华,甚至很厌恶,她一点也不想哥哥娶妻。
贵女们都好奇周彧平日是如何对待周金玉的,七嘴八舌的问。
“你看她那轻狂样儿。”叶若羚凑到赵嫤身畔耳语:“这要不是兄妹不能成亲,她能自己给自己当嫂子。”
“别胡说!”赵嫤拍了她一下,却叫她逗得笑起来。
谁也不曾留意,赵如秀悄悄出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