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该考虑考虑自家长辈。”
她这样的人,本不该与人同行。
孟子期固执地道:“从前我人云亦云,已经酿成大错,万不会再因此中伤姑娘。”
“那我先走吧。”赵嫤起身,团扇在他肩上拍了拍:“你等会儿过去。”
团扇带起轻风,淡淡的奶桃香气扑鼻而来,孟子期坐在那处,怔忡了许久。
直至随从上前来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晋阳王府今儿个包下了整个会仙酒楼。
门口的欢门彩楼上,装点着红绸大花,大红灯笼高高悬着,来客络绎不绝,专事带路的小厮、婢女穿梭不停,看着一派喜气洋洋。
赵嫤由一个婢女带着,去到了蒋王氏的下手。
“你那么早就出门了,怎么才来?”蒋王氏侧目看她:“又去何处厮混了?”
“婆母管的,未免太宽。”赵嫤转眸四处瞧着,口中漫不经心的回。
原本还算心平气和的蒋王氏,叫她一句话堵得火冒三丈:“你今儿个最好老实些,别给我找事儿。”
赵嫤不曾理会她,而是朝着不远处笑了。
叶若羚在她娘身侧,远远地朝着赵嫤招手:“阿嫤,坐我这儿来。”
她母亲叶潘氏也含笑,朝赵嫤点头。
“搬过去。”赵嫤吩咐。
聆风俯身端起她的小几。
“赵嫤!”蒋王氏咬牙切齿:“老实在这儿坐着!”
赵嫤充耳不闻,理都不理她,径直去了叶若羚那处。
边上钱太保的夫人钱刘氏瞧见了,故意问蒋王氏:“儿媳妇怎么不与你坐一道?”
这钱刘氏本想将女儿嫁给蒋怀赋,与蒋王氏做个亲家的。
蒋家无意也就罢了,转头却娶了臭名昭著的赵嫤,这不是打他们钱家的脸吗?
两家的怨算是结下了。
每逢宴会,但凡有机会,钱刘氏都要讥讽蒋王氏几句。
“她遇见故交好友了。”蒋王氏勉强解释了一句。
她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谁不想要名门贵女做儿媳妇啊?谁想要赵嫤进门?
还不是为了银子吗?
钱家的女儿,有钱家做后盾,就算嫁过来,谁又敢打她嫁妆的主意?
赵嫤就不同了。
赵嫤的继母是她小姑子,小姑爷几乎不管赵嫤的死活,他们两家是一条心的。
只是成亲也这么久了,还是什么也没得到,她不免焦急。
她也不想儿子在这件亲事上耽搁太久,尽快拿了赵嫤的东西将她踹了,还能再娶一房高门贵女。
当初就不曾估量到赵嫤有这么大的本事。
钱刘氏嗤笑了一声,不曾再言语。
“阿嫤近来可好?蒋家待你如何?”叶潘氏面色柔和,眸中带着慈爱与怜惜,将赵嫤望着。
“一切尚好,叫姨母挂心了。”赵嫤难得有发自心底的笑意。
叶潘氏的笑,总叫她记起记忆深处,娘亲看她的神情,叫她觉得温暖。
“应当的,之前,是姨母没能照顾好你。”叶潘氏有些愧疚:“不过还好,都过去了。
若是蒋家待你不好,便和离吧,你能养活自己,不必委曲求全。”
她看蒋王氏瞧着赵嫤的眼神,便知那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且辅国公府又是蒋晴柔的娘家,她本是不同意赵嫤嫁过去的,奈何赵嫤坚持。
这孩子,也不知思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