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属下派人查访了,并没有查到任何关联。”费捕头并不意外陈县令有如此推断。
朱地主家虽是一方乡绅,但朱鲲是赵主簿女婿,刘旺财之前上湛家打砸之事,陈县令也知晓,好在赵主簿警告了朱鲲让他收手了,但难保事后朱鲲又伺机报复湛家。
至于宝丰布庄曾家就更有嫌疑了,曾夫人保住了胎儿,但需卧床三月保胎。
曾掌柜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跛腿乞丐失踪了,但汪明这个小厮还活着,也有可能是曾家出手报复,要让汪明家破人亡。
至于湛非鱼和湛老二,是不是被无辜卷进来的,不管是朱鲲还是曾掌柜估计都不会在乎一个平民老百姓的死活。
“大人,属下问讯时发现湛老二神色不对,似乎有所隐瞒。”费捕头没忘记湛老二苏醒之后那一瞬间惊惶不安的表情,虽然收敛的极快,但依旧没逃过费捕头的一双利眼。
陈县令对湛家唯一的印象就是湛非鱼这个白胖可爱的小姑娘,若不是朱鲲的事牵扯到赵主簿,陈县令都不知道湛非鱼读书天赋如此高。
“你再派人去查一下。”陈县令思虑一番后,再次道:“你找管家取二十两银子送去回春堂,就说是本县对湛家小姑娘善举的嘉奖。”
费捕头一愣,大人竟然如此爱护一个小姑娘?
想到之前陈县令还亲自去了湛家主持比试,费捕头随即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别提湛老二挨了七刀,人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湛家人一开始担心湛老二的伤情,又怨恨湛非鱼,谁都没想到银子的事,等吃了几个饼当晚饭,脑子冷静下来了,银子的事就被摆到明面上来了。
“爹,我去问了老大夫,救二弟的止血药是顶好的,一瓶就要一两银子,老大夫当时就用了两瓶。”湛老大这话一说出来,屋子里的湛家人脸色倏地难看到了极点,这就去了二两银子了。
湛老大接着开口道:“二弟流了很多血,老大夫药里用了参片,而且这药还需要吃半个月,之后再换方子,这诊费加上药费一共十八两。”
“不都说回春堂便宜?怎么要这么多银子!”小姚氏尖声叫嚷起来,十八两银子啊,这不吃不喝都要挣上两年,关键后面还要花银子。
湛老头和湛老太脸色也很难看,虽说保住老二的命最重要,但这么多银子就跟割了肉一般痛。
“大哥,当家的是被你女儿给害的,这银子必须你们大房出!”小姚氏恶狠狠的开口,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湛非鱼,若不是李氏护着,她非得打死这个贱丫头!
“家里没银子了。”湛老太附和了一句,逼迫的目光则是看向了湛老大,“害了我不够,还要害老二,不把湛家人都害死,你们大房是不会罢手的。”
“娘,银子我出。”湛老大一脸愁苦的接过话,虽然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去找银子,但老二是被小鱼连累了,就算是卖身为奴他也会出这银子。
李氏没说话,她也清楚自己说了没用,至于银子,以往赚的都交到婆婆手里了,这银子是债务,可李氏不怕,只要小鱼能读书,撑过这两年考了童生,银子的事不难办。
“爹,我没什么事了,让我媳妇留下来照顾我,你们跟大哥出去找客栈住一晚上。”湛老二嘶哑着嗓音开口,几句话说下来就喘不过气来。
“浪费那银子干什么,天不冷,在这屋里挤挤。”湛老头不愿意多花银子,大房手里那点私房钱估计都给小鱼买笔墨用了,老二的药费还得家里出,能省一文是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