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可争得过?”
“哼,他们倒想,还不是败多胜少,要我说啊,只要掌门师伯出手,给他们几张符瞧瞧,他们吓都得被吓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他们总说要以大局为重,不肯动手灭了墨宗。其中原由我就不知道了,师兄师姐们也不知道。”末了,傅芷还补上一句,顺便摊了摊手。
“那你刚才说的小妖女又是何人?”
“墨宗的小妖女叫风随星,嚣张跋扈,经常在外边欺负我们门中的年轻弟子,她是墨宗宗主的女儿,师父们又不准弟子们惹出大事来,害得我们总是不能下狠手治她。”傅芷的语气颇为气愤,一双纤细的小手也握成拳头。
她说着说着,又突然一惊道,“对,就是那女的,听他们的描述,就跟那女的长得不差分毫。”
秋舫被这言语感染,也是义愤填膺,颇为愤慨:“那我们的弟子就这般任人欺辱?”
傅芷摇了摇头,一时间变了脸色,巧笑嫣然地看着秋舫,有几分得意地说:“东极门也不是好欺负的,虽然要以大局为重,但我们也没少给他们使绊子,他们若伤我们一人,那他们便得伤十人。”
言及此处,傅芷的话语一顿,又接着说:“就算掌门师伯不让我们去伤那妖女,但其他弟子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不过这小妖女也只敢欺负欺负我们年轻弟子,遇见年长的师兄师姐,她还不是不敢造次,欺软怕硬的家伙。”傅芷说罢,还轻哼一声。
秋舫听了此话,心情勉强平复了一些,说到底他也是东极门的一份子,就算是未曾谋面的师兄弟们受到伤害,他也是极不愿意的。
“总有一天,要跟他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傅芷的脸色又是一变,咬牙切齿地说着。
话音刚落,却听到那妖女往算命先生的桌上一拍,桌子瞬间四分五裂。秋舫二人只听见妖女一声大喝:“我让你算卦,你就得算卦!”
这阵势不小,引起周围人群纷纷驻足旁观,几个不怕事大的小商贩,更是围了过去。
“小姑娘,老夫在此摆摊二十余年,向来是算命不算卦的,可不要难为老夫了。”算命先生的声音有些颤抖,看见风随星这般发飙,也只好低着头拱着手,唯唯诺诺地辩解道。
“你摆了多少年的摊,算的是命还是卦,这些与我何干,本小姐今天还偏就要你给我算上一卦!还有,小姑娘是你能叫的?给我闭上你的狗嘴。”风随星娇斥道,眼睛里带着一股子狠劲,后边的男子在一旁静静地瞧着,也不上前劝阻,像是早已习惯这女子的做派。
这话一出,傅芷在那噗嗤一声笑,努着嘴对秋舫说了一句:“这妖女真是蛮不讲理,又要人算卦,又不要人说话,有趣有趣。”
这笑声不大不小,正好穿过人群落进风随星的耳朵里,她撇过头斜睨一眼,正欲发作,那算命先生又踩着节骨眼赔罪道:“小姐,劳烦宽恕,这山医命相卜,命与卜多有不同,老夫虽然浸淫命理几十载,但…”
不等先生把话说完,风随星又是一脚踢开早已身首异处的桌板,喝道:“废话少说,你是算与不算,若是不算,你这摊子,从今往后别想在城中再摆!”
“小姐啊小姐,我这,可那,算命不是算卦啊!”算命先生听风随星放出狠话,急红了眼,脚也一跺,言语间失了伦次,干瘪的双手颤抖着,一时间无处安放。
“不会算卦,你还摆什么摊?”风随星一边冷笑道,一边提起躺倒在地的布幡,上边写着“八字精批”四个大字,她冷眼盯着瞧了一番,抛在空中,玉手就那般一划,这幡也作了两截。
傅芷见状,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有几分恨恨地说:“这也太嚣张了一些,那算命子虽然骗了我,但那妖女也欺人太甚。小师兄,我们要不要救他一救。”
秋舫正想点头,毕竟傅芷此言甚合他的心意,这纯良少年心中可容不得这种欺压弱小的恶事。
可他心中又牢记道人之言,他们若去锄强扶弱,那免不了又是一番打斗,与道人的嘱咐就背道而驰了。
救与不救在他心中纠缠不休,逼得少年咬紧牙关,双手也攒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