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茗雪看着眼前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儿,不由地心里一酸。
她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好啦,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快干活去吧!”
“嗯!”易天磊抬起袖子,用力一把擦掉眼泪。
再看向易茗雪时,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依恋,“大姐,你要一直都这样对我们,就好了!”
“……”易茗雪一时语塞。
两个萝卜丁走后,易茗雪才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玄铁利刃。
这把老伙计陪她在末世闯荡了数十年,不仅削铁如泥,还非常的轻便。
斩堆木头就跟切豆腐似地,眨眼间,就将几根木梁劈成了一堆整齐的柴块。
不多时,村东头的破茅草屋内,就燃起了暖和的灶火。
易茗雪还把家里唯一一床新棉被给拿了出来。
姐弟六人挨个洗过热水脚,舒舒服服的躺在炕上。
今晚的易家,身下是暖烘烘的土炕,身上盖着干净蓬松的新棉被,别提有多舒坦了。
听着几个萝卜丁均匀的呼吸声,易茗雪闭上眼睛,进入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万幸,她在末世收集的物资全都还在;只不过从前可以自由活动的空间,眼下却只能走上一两步。
不过令她沮丧的是,她用异能浇灌了大半年的灵米,居然从半熟的稻穗退化成了一指高的稻苗子。
看来,想要吃上一口灵米,自己还得多多努力才行。
……
而另一边的半山坡上,喝多了凉水出来起夜的易大伯娘,死死的盯着易家的方向,瞧了好半晌。
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之后,她连裤子都没提溜好,立刻转身冲进屋里,大声嚷道。
“易老大,你快来看!易大丫是不是发财啦?她居然在烧炕!”
要知道,山里人的柴火都是很金贵的,每年只有深冬最冷的那几天才舍得烧炕。
“啥?”易大伯正抱着半瓢凉水猛喝,闻言一激动,险些将水洒在被褥上,“这个败家女!”
易大伯娘在外头站了许久,冷得受不了;一边手脚并用的往被窝里爬,一边低声道,“你说,她不会真把老二给卖了吧?”
“要是卖给县里的窑子,至少得有这个数!”说着,她还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
易大伯没说话,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易大伯娘生怕自己男人又犯懒,不想管事儿,让到嘴的鸭子飞掉。
着急忙慌道:“易老大,这易二妞可是你老易家的人;要真让她给卖了,怎么着这钱也得有咱家的份儿吧?”
“再说了,她易大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晚辈,手里拿着那么多钱干啥?眼下老二两口子都下落不明,指不定已经死在哪儿了!你这个当大伯的代侄女儿保管钱财,就算是村长来了都没话说呀!”
易大伯娘越说越来劲儿,干脆一个囫囵个儿坐起身来。
寒气从豁口处猛地灌进被窝,冻得易大伯一哆嗦。
他用力一脚踹在易大伯娘的胸口处,凶狠道。
“大半夜的瞎扑腾啥呢?先睡觉!明早我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