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罕见的没有梧桐,常宁府里也算是少有了。
还记得上次来还是一场雨里,雨水瓢泼淋漓,楚休和周吉昱各自撑着一柄黄色油纸伞。
那天,在雨里周吉昱感叹这永兴坊里陈宾礼三进三出的宅院,不过这一次楚休来可不用在通报了,看门的两名帮众直接将楚休和周吉昱让了进去。
能在常宁府,北山道闯下如此大的声势,即使楚休和陈宾礼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值得他们尊敬。
踏过门前青石板,一步跨入门槛。
清晨的凉雾还没有蔓延到城里,也不会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落叶在前堂飘飘摇摇,而陈宾礼就好像早就知道楚休回来一样,端坐在主位上。
内功高手,让楚休印象深刻的那个叫黄叔的则是站在陈宾礼的身后。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微凉,又是早上,陈宾礼却是单衣饮茶,氤氲的水雾遮住他的面容。
“见过宾哥。”
楚休的手从冰冷的刀柄上拿开,恭恭敬敬的拱手道。
陈宾礼端着茶杯,似是眼里带着笑意道:
“无需多礼,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拘束,上来饮茶。”
话音落下,一个早就在边上等待的丫鬟在陈宾礼身侧的桌子上倒下一杯茶水。
“请。”
楚休没有多说什么,坐下了。
周吉昱站在门外等着,他也不想太磨蹭。
“这段时间在常宁府,北山道干的不错,我当初果然没看错你。”
楚休饮了一口茶,平静道:
“宾哥谬赞,楚休能有今日,还是多谢宾哥当初的知遇之恩和鼎力相助,如果没有宾哥就没有现在的楚休。”
“楚休你也不用自谦,整个青龙帮年轻一代里面最能干的非你莫属,昌宁街这一改革,帮内上下都对你赞不绝口。”
陈宾礼抿了一口茶说道。
“对了宾哥,昨天我手下的兄弟被白虎帮的人打死一事,您知不知道?”楚休开口问道。
陈宾礼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一个误会而已嘛。白虎帮大头目关雨已经过来道过歉了,赔了十两银子,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楚休面无表情道:“宾哥,他白虎帮杀我兄弟,难道我青龙帮就这么算了?一个道歉就值一条人命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你还年轻,帮派之间的斗争,不是那么简单的。”陈宾礼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