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宽袍,不见刀。
雨声也许在门开的时候听得见,但在门关上后,就连那雨檐上的黑瓦滴落的淅淅沥沥都听不见了。
就像人一旦没有推开门,就看不见门外的巨石裹挟泥沙要倾覆而来。
所以,楚休的打扮虽然看上去像是个富家公子哥,但关雨却全然没放在眼中。
常宁府虽然不再有曾经作为长生天朝时的繁荣,但长兴坊里的富商依旧多着。
在白虎帮的地盘,雨丝在迷离,你也得看得清这是谁的牌面!长兴坊里,谁敢跟他关大头目叫板?
这小子今天被教训,只能怪他有眼无珠,认不出来关雨。
赌坊的喧闹还没来得及被影响,酒肉的香味还在飘飘摇摇的越过一盏盏明灯,来到人的鼻尖。
但就在此时,刚刚把目光转向牌桌的关雨却是忽然感觉一抹锋芒划过眼角,一股冰冷的杀机瞬间将他笼罩。
那种感觉,仿佛有野兽獠牙,贴身而来。
楚休的刀已经出鞘。
没有人看到那柄长刀是如何出现在他手中的。
楚休好像站着没有动。
他的右手却好像突然消失在了空气里。
刀,无所阻拦。
寒意,无人可挡。
刚开始那突兀的一刀仿若闪电。
没有丝毫的掩饰,这一刀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关雨的脖颈!
这一剑李飞看到了,关雨身边的几名帮众也看到了,但他们却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们震惊。
一个月的练习,就是现在检验一下。
这刀,可否于此时,劈开雨幕。
一直注意着内部动静的李洗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剑。
如果看到,这一剑同样也会让李洗异常震惊。
他用的也是剑,在陈宾礼手下同样也是以快剑闻名的。
但跟楚休的刀相比,他不仅不够快,而且也不够狠,不够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关雨的头却是猛然一偏,这惊艳无比的一剑,划过关雨的脖颈,却只是带出了一道血痕。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关雨此时并没有躲过一击的得意,有的只是庆幸,从鬼门关走一趟又回来的庆幸!
楚休这一剑快、狠、辣都发挥到了极致,若不是他在回头的一刹那发现剑锋反射的锋芒,再加上他多年搏杀的经验让其下意识的一躲,恐怕他现在早已成了一具尸体了!
“你是什么人!?”
关雨立刻握住身边的擂鼓瓮金锤,眼中还有着挥之不去的惊惧之色。
楚休忽然一笑,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