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不让她拉衣摆就算了,反正目前有淡水源,还有住的地方,攻略啥的,就……来日方长呗!
许嗬随便洗漱一下率先回来,在她回来差不多十多分钟后,陈珂才慢悠悠走回来。
许嗬装作不经意的撇了陈珂一眼,很好,他黑发上偶尔还有水珠滑落,可见洗的彻底。
两人依旧是一左一右窝在木板上,奔波一天的许嗬已经困到眼皮直打架了,可她睡不着。
主要夏季天热便也算了,关键是蚊虫还多,咬人不是一般的狠。
于是黑暗中又多了时不时拍打蚊虫的声音。
困累不堪的许嗬暗暗发誓,明天啥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先找到艾草!
陈珂那边始终没有拍打蚊虫的声音,又过一会,许嗬到底没忍住问了他一句:“学长,蚊子都不咬你吗?”
良久,陈珂才淡淡应了一声:“……嗯。”
妈的,许嗬拍蚊子的力道不由更重了些,连荒岛上的蚊子都挑人欺负。
凭啥光盯着她一个人咬,难道因为她是O型血?
左右睡不着,许嗬打算跟同样睡不着的陈珂聊聊天,主要是想问问他来到这篇荒岛之后,情绪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为了能很好的切入一个话题,许嗬主动挑出话头,她心虚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缥缈:“就是说,好好的船怎么突然就坏了呢?”
倾斜进来的月亮,刚好撒在陈珂那边,侧躺着的许嗬看得清楚,两米之隔的陈珂闻言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视线甚至都没落到她身上,声色也没有情绪。
“你凿船时,我看到了。”平静得就像是淡淡的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许嗬眼睛蓦然瞪大,被他这句话一刺激,刚刚再度泛起的零星困意顿时烟消云散,就连浑身神经都不自觉的绷紧了。
他他他他说啥?
她凿船的时候,他看到了?
可她偷偷凿船的时候,明明余光一直注意着他,那会他正昏迷着,眼眸紧闭,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就连后来到了荒岛他也是过了好几个小时才醒来。
怎么可能?
但如果不是陈珂看到了,他又怎么会知道船是她凿坏的?
许嗬怀疑陈珂是在试探她,她呵呵干笑几声:“学,学长,话可不能乱说,我我也在船上呢,我怎么可能会把船凿坏?”
陈珂似乎嗤笑了一声,瞌目不语,月光之下,他雅黑的长睫甚至颤都没颤一下。
可见人家内心一点儿都不虚,那就是他真的看到她凿船了?!
那他为什么不阻止?甚至在沉船之际,他好像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哦,不挣扎倒是不怪他,他那性子,向来厌世……
许嗬表面上努力装出镇定、一点都不虚的模样,心里简直掀起了惊天巨浪,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平时,在此之前,她从未表达过对陈珂的狼子野心。
甚至在学校里,她还装作不认识陈珂的模样,两人不同系,在学校八百年碰不到一次,就算碰到一次也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连点头之交都没有。
再往深处了想,什么单纯好骗?
陈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是个单纯好骗的主?
难不成陈珂一早就知道她的计划,将计就计而已?
许嗬像是被抽去浑身力气般瘫在木板上,对未来一个月的荒野生活,瞬间失去多半兴趣。
她的智商和陈珂的碰上,谁磋磨谁不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