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林渊的心中便燃起了怒火,就连林未央的脸上都写满了鄙夷。
长了一口浊气,既然老头子帮了他们,那几个小娃娃应该也就安全了。
“那你这‘是也不是’究竟何意?”
老头子没着急回答,他淡定的喝了口茶,才开口道:“我总觉得,不想让你进城是那个管家的个人意思,不是林家的意思。”
此话一出,林氏姐弟两个相互瞧了一眼,便陷入了各自的深思。
而林三离就抱着刀站在老头子身后,好像生怕他跑路一般。
老头子呢,悠哉的品着早已凉透的茶水,眼神还不断的在林氏姐弟之间徘徊。
等到老头子饮尽,他开口打破了他们二人的沉默。
“林府主,这些年在你背后出谋划策的,是这野小子吧。”
“野小子”这三个字,林未央真的不喜欢,但她看林渊也不讨厌,反倒和这中年人交好,她便也不方便得罪,只好点头承认。
“哦~我说呢,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家里的什么事情,什么今天堂哥遇到什么麻烦,原来在我这寻良策,借花献佛啊。”
老头子这般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林渊明白了,他今天定不可能从他身上敲诈点好处了,本以为有被暗算这事就足够敲诈他一笔了,没想到这老狐狸居然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他把路断绝了。
林渊尴尬的挠着头,反倒林未央莫名的笑了起来。
老头子事情也说明了,茶也喝够了,便一拍双腿站起身来,对着二人行了一礼,说道:“林府主,林~公子,今日叨扰许久了,老夫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老头子便转身准备离去,可林三离将他的退路堵的严严实实的,直到林渊叫他放行,林三离这才让出一条路来。
从林三离的身旁经过,老头子的鼻尖动了,他嗅了几下,突然停下脚步,侧着脸对林三离说道:“小家伙,有了活着的目标固然重要,但也要为自己考虑。”
说完,老头子轻拍了林三离的胸口,便朝着门外走去。
“老头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林渊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老头子揪着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道:“是第几回见你来着......哦,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了。”
戏耍了林渊一把,老头子转过头来果然看到了林渊那颤抖的眼角,他忍着笑,转身就踏出门去,只有一句话飘进屋内。
“野小子,记得,你输了,欠我一顿饭了!”
爷爷的!把这茬忘了!早知道不多嘴了!
林渊在心里喊苦,自己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坑到老头子,自己还搭进去一顿饭!早知道就不和这老头子打赌了,谁先猜到对方身份就请吃饭,鬼晓得自己的身份这么好猜!
但还是喊了林三离,让他去送送老头子。
林三离出门前,还认真的看着林渊的手......
等到林三离出门走远,林未央终于忍不住了,她掩着嘴满是笑意的看着林渊,淡淡的说道:“你出谋划策......深思良久?”
尴尬,真尴尬!
林渊装作没听见,捂着自己的脑袋便哀嚎着自己头晕,慢悠悠的又躺在了林未央的腿上,心里却是暗骂着老头子没良心,都要请吃饭了还坑自己一把!
而林未央也不拆穿他的小把戏,只是伸手在他的脸上扯了一下,便抚摸着他的脑袋。
两人已经五年没有处在同一屋檐之下了,虽说同在一城,可却要装作互不认识,就算凑巧遇到也只能擦身而过。
今日,听着屋外雨声淅淅,两人终于又可以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了。
“身体还难受吗?”林未央柔声问道。
“好多了,现在想来,老头子那时应该感觉到我的身体虚弱不堪重负了,所以下手并没有太狠,一早就收掉了对我压制。”
“那你......什么时候学的剑术呢?连我都瞒着?”林未央有些不满了。
林渊知道,该逃的,逃不掉了。
挠着脸颊坐起身来,林渊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可看到林未央逐渐鼓起来的腮帮子,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始解释。
“姐,我真没练,不信你看。”
说着,林渊便晃动着自己的两条胳膊。
这一幕,似曾相识。
“又是两袖清风?”林未央玩笑道。
林渊无语,他一只手直接抓在了自己的胳膊之上,说道:“你看,这么细的胳膊,连剑都拿不动,还练剑术呢,不可能的。”
这个林未央倒是相信,自家这小弟,从小就不喜欢习武,但凡要靠力气解决的事情他一样不行,更何况,他的胳膊还有伤......
“那你昨日为何出手那么狠辣?”林未央不解。
林渊此刻,确实不知道如何解释,憋了半天,只得说道:“那不是我......”
林未央不解,眼巴巴的盯着林渊。
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只得说道:“小时候,我做过一个梦,我梦到自己坐在一片湖泊之上,湖中有我的倒影。”
“可那个倒影可以开口,可以走动,甚至于他可以破水而出,坐在我的对面和我交谈。”
“昨日和雷鸣动手之前,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之后,虽说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身体是自己在动,我想干预也不行。”
林渊解释了一通,可他解释的声音却是逐渐变小,因为林未央的腮帮子已经鼓起来了,看来压根没信林渊的鬼话。
林渊再次在心中喊起冤啊,自己这回,说的都是真话,便拉着林未央的柔荑,说着让她相信自己。
而林未央也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紧接着又问道:“那你为何让我变卖家产?就是为了故意让北凉域都知道我们在筹钱?”
“聪明!”林渊夸赞道,随后继续说着:“让他们知道我们在筹钱,那目的就很明显了,还是为了爹的书信。”
“但未必要卖掉,就会有人知道我们没有凑到足额的钱。”林渊还在说着。
“而这个消息到了偷出信笺的人耳中,那他就会再次出手偷信。”林渊起身了。
“偷到了,便会给我送来。”林渊站在了窗户之前。
“是不是呢,屋顶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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