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一生都在为儿子治病而奔波,拼了命地赚钱。
他倒好,把儿子换肾的救命钱给偷去吃喝嫖赌,装大佬养女人花了个精光,还和外边那野女人一起,为了骗保费,眼睛都不眨一下,把自己推下了医院的天台。
姚文静的手直接捏成了拳头。
所有悲惨的日子,都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屋子外边乱哄哄的,似乎来了很多村里瞧热闹的乡亲,但是罗金山的声音还是非常清晰地传了过来。
姚文静从门缝看了出去,这罗金山众星捧月般坐在堂屋中间,话里话外全都是傲慢。
“下午我还要到镇上开一个会,在这里不能耽搁太久,我们就长话短说,你们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今天就把这亲事给定下来,娶亲条件你们随便开。”
这话一出,院子里瞧热闹的人堆里顿时一片哗然,大家七嘴八舌就说开了,羡慕的,嫉妒的,说什么的都有。
马兰花咽着口水,盯着罗金山腋下那个黑色人造革皮包,眼睛再也挪不开,开始壮着胆子狮子大张口。
这就是她的母亲!从小打她骂她,就因为她是丫头片子。现在更是为了钱,想要把她卖掉!
就好像,她姚文静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别的不说,罗站长,这彩礼钱怎么说也得五六百吧,上个月,村子里的彩霞出嫁,那婆家就是地里刨的农民,也给了一百块的彩礼,况且我们家文静,那长得多水灵标致啊。”
要知道,现在的猪肉也就卖到八毛钱一斤,村里的人还一两月都舍不得吃上一顿的。
她张口就敢要这么多,大家都觉得,这马兰花怕是想钱想疯了,明目张胆卖女儿。
罗鑫在背后使劲扯父亲的衣服,示意他赶快拿钱,只见罗金山拉开皮包,从里边数出来一大叠崭新的花花绿绿的钞票,啪地甩在桌子上。
“这里是五百块钱,那这亲事就这么定了,别的以后再商量,我来安排,尽快成亲就成。”
马兰花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就像是饿狗一般就要冲过去把桌子上的钱抱在怀里。
这时,身后破旧的木门哐当一声打开,姚文静也顾不得腿上的伤了,疾步冲过去。
她的力气很大,一把就把母亲推出老远,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来,站在那说得一字一顿。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