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不必,”岑云初断言回绝,“你好自为之吧!”
她帮姜暖的时候有多仗义,此刻就有多绝情。
姜暖望着她的背影发呆,直到徐春君走过来拍她肩膀。
“徐姐姐,她可真……”姜暖皱着眉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潇洒。”徐春君替她说。
“对对对,就是的!”姜暖高兴得直点头,继而又慨叹,“她可真胆大,面对那么多人都毫不惧怕。而且几句话就能让她们老老实实,她可真聪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用顾及任何人。想理就理,想不理就不理,真叫人羡慕。”
“是啊,能像她活得这么随心所欲的人,的确不多见。”徐春君也认同。
“徐姐姐,你知道的,我不爱读书,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比方来。可是我看着这位岑小姐,就想起我姨母针线笸箩里的那把并州金剪。看着轻巧玲珑,可是削铁如泥,从不卷刃,真真是个好宝贝。”姜暖的眼睛亮如星子,晶晶莹莹的,纯粹极了。
“她才貌俱佳,见识不俗,且不鸣则已……”徐春君很少在背后品评他人。
“张口必要见血,”姜暖抢过话头道,“难怪她高傲些,原也有傲气的资本。”
“县主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齐向东边看。
果然见一队人簇拥着一位十七八岁坐在特制椅子上的女子。
徐春君在来之前,侯爷夫人就已经告诉过她,这位县主闺名唤作曾念。美丽端方,极有涵养。
可惜的是十五岁那年骑马时出了意外,从马上摔下来伤了腰,自那后便再也无法走路。
换做旁人遭此不幸,要么寻死觅活,要么性情大变。
可曾念还反过来安慰父母家人,更没有自暴自弃。
虽然她不能行走,但每日里也不肯消沉。练字作画,下棋读书,以及女红针弊,没有一样不拿手的。
见过她的人都说可惜,若是没有那场意外,她必定早与哪家的王公世子结亲了。
徐春君和姜暖是来贺生辰的,就算之前没有见过县主,此刻依照礼数也得上前去请安。
曾念今日穿的是一身荷花映日红的衣裙,她旁边那位和她面目有五六分相似的小姐则穿着接天莲叶的碧色衣裳。
她是曾念的胞妹,郡王府的二小姐曾慈。
“各位姐姐妹妹,快起来吧,千万不要如此拘礼!”曾念梨花般的面容上挂着浅笑,“方才在里头,因和几位长辈多说了会子话,所以出来的有些晚了。失礼的是我,该向众位陪个罪的。”
众人都忙说不敢,崔明珠更是堆着一脸笑走上前道:“这园子里有数不清的景致,我们贪看得忘了时候,丝毫也不觉得时间久呢。”
“我知道今天来的客人有几位是初见,还有几位是久别重逢,”曾念柔柔浅笑:“这几位是要先见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