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回到侯府,已经掌灯了。
先去见了夫人说明情由,侯爷夫人听了说道:“你先吃饭吧!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呢?明日听听消息,多半是虚惊一场。”
徐春君答应着,心里的疑惑却并未因此打消。
翌日,徐春君帮夫人准备出门的东西,如此忙乱了两日,也不见姜家打发人来报信。
到第三日,侯爷夫人携两个儿子出门,徐春君送至城外。
看着夫人上路,才同叶妈妈坐了车回来。
如今正是仲夏,才一早上,那热气就蒸得人难受。
前脚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喝口茶,随后就有家人禀报镇抚司的巡检上门来了。
“好端端的,这些官差上门来做什么?”叶妈妈纳闷道。
“既来了少不得要见见,若是要紧的事,咱们拿不得主意,便叫他等夫人侯爷回来再上门。”徐春君道。
徐春君如今替夫人管家,自然是要出面的。
谁想来的正是陈思敬,带着几个手下。
叶妈妈陪在徐春君身边,在客室接待了他。
陈思敬身穿玄色官衣,他身量很高,面相儒雅,一身低等武官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也一样显得庄重挺拔。
“陈大人请喝茶,”徐春君见过礼后向陈思敬说道,“如今侯爷和夫人都不在家,不知大人前来有什么事情?”
陈思敬说道:“我是来找徐姑娘的,那日姜家的丫鬟失踪,如今已经找到了。”
徐春君道:“柳儿已经回去了么?我正要打发人去问的,如此倒省事了,多谢大人告知。”
陈思敬轻嗽一声道:“徐姑娘且莫怕,听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那丫鬟虽然找到了,却已然没了性命。”
“怎么会?!”徐春君大为震惊。
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且又是白天,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能说死就死呢?
“昨夜有船家在清平河上打捞到一具女尸,已经泡得浮肿。但从穿着和年纪上看,与失踪的柳儿十分相像。我们请了姜家的管家婆前去辨认,那女尸上的一处胎记与柳儿完全一致,因此判断她便是姜家的侍女柳儿。”
“柳儿怎会淹死在河里?她跑到河边做什么?”徐春君又惊又疑。
“她的尸体虽然在河中发现,却并不是淹死的,而是被人捂住口鼻掐颈而死,后又抛尸河中。”陈思敬已然叫仵作验过尸了。
徐春君听了,半天没开口,蹙紧了眉头,略带迟疑地开口道:“那日她拿了手帕返回茶楼,就再无人见她出来了。而且前前后后我们找了几遍,都没看到她。茶楼靠北的窗子是临河的,可若是白天抛尸,必然会有人看见。”
“徐姑娘疑惑的地方,也正是在下疑虑之处。但不管怎么说,她在茶楼里遇害的嫌疑最大。我今日来,就是想请徐姑娘仔细回想回想,那天可有什么可疑的人事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