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利用姜暖的话,不但成全了自己贤德的好名声,而且还能跟洪家成儿女亲家,一举两得。
如今洪家的亲事黄了,她一番心血打了水漂,当然不快,可是她不能因此损失更多。
如果让姜暖就此走了,那么定会让她的名声受损。
外人一定会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更会说她只是利用姜暖这个继女。
更何况如果就让姜暖这么走了,那么自己之前的付出不都白费了吗?孟氏绝不允许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只要姜暖不离开这里,就等于攥在自己的手心里,算计她是早晚的事。
这一次是自己失算,下一次可就不会再让她如愿了。
因此孟氏对镜整理了仪容,带着丫鬟去见姜暖。
此时姜暖已经收拾出来一箱子衣物了,正叫铃铛把孟氏她们给的东西理出来放到一边。
孟氏一进门便哭了,走过去拉住姜暖的手说:“阿暖,我知你心里怪我。可你不能任性一走了之,总得听我剖白剖白。”
桑妈妈拦道:“夫人不用白费口舌了,我们乡下人还回乡下去。”
“桑妈妈,我知你为何如此对我,”孟氏不急不恼,“你是觉着自己全心全意为阿暖,而我是在算计她,故而理直气壮。”
桑妈妈闻言冷哼一声没有答言。
孟氏接着道:“可好心未必就能办好事,拿今天的事来说,你搅黄了洪家的亲事,却也坏了阿暖的名声。你这么一闹,外头说什么的都有。对你对我都有限,最受连累的还是阿暖。
咱们家不过是个从六品官职,站在紫阳街上丢块石头都能砸中比咱家品级高的官员。我这个当主母的,最担心的就是儿女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洪家的二少爷虽然身体弱些,但是听闻最近一二年,因为得了名医诊治,已经大好了。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是老爷是见过的。
我是看中了他们家长辈行事大度温和,阿暖嫁过去不会受气。再加上丈夫比她年长,也知道疼护她。何况我一直觉得阿暖是个有福气的,她嫁过去必定事事如意,绝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话说回来,咱们看着自家姑娘千好万好,可在外人眼里就未必了。咱们又不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哪里寻得到十全十美的婚事呢?姑娘想一走了之,却不想想,便是回去了,又能止得住旁人的议论吗?何况刚来几个月就回去,只会给余家姨母添烦难。人家实在是仁至义尽,咱们姜家一辈子都要感激的,怎么还能再给人家找麻烦?”
不得不说这孟氏真是能言善辩,桑妈妈想要顶她两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孟氏缓了缓又说:“人都说一重肚皮一重山,我也从不敢有取代你生母的心思。可是从你来京,我是如何对你的,你心里也清楚。
退一步讲,我便是不好好待你,把你诓了来。哄着你父亲给你结一门不如意的亲事,别说一个桑妈妈,就是十个桑妈妈,或打或卖,难道真处置不得吗?”
“可是这件事也不应该瞒着我,给我一个措手不及。”姜暖闷闷地说。
孟氏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说道:“何止是你措手不及,真真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本说的今日只是来做客,顺便见见你。所以我也只跟你说是有贵客要来,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说早了恐你害羞。又怕这事情最后不成,你觉得难堪。谁想她们居然就要定下来,当时的情形我也不好就回绝的。你想人家一盆火似地赶着,我怎好兜头给人家泼冷水呢!”
孟氏这边做好做歹地稳住了姜暖主仆,又吩咐丫鬟道:“叫新来的山东厨娘给大小姐做些顺口的,正午都过了,怕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