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为其倒了杯热茶,道了句“稍候”,便闪身进了里间厨房。
大汉将行李置于脚下,扯下头上的貂帽,露出一个硕大铮亮的光头,一手端起面前的热茶,心下想到。
却不是洒家贪耍误事,直走了这一个多月才走到孟州,那独龙岗小圣人那般英雄人物,又救得我林冲兄弟,洒家却险些误事,怠慢了燕小哥要送的贺礼。
幸好那小圣人大婚还有半月,待吃完这顿酒肉,洒家脚程快些,也好早些时间到那独龙岗相见。
“呸。晦气,等了几天却是等来个和尚。”
里间厨房的张青透过门帘,看到外面汉子摘下貂帽的模样,啐了一口说道。
那孙二娘闻言,直把手中的蒙汗药一股脑的倒进面前的酒坛里,眉横杀气,眼露凶光,厉声道:“和尚又怎的,且不说好几日没开张了,便是那和尚方才敢对老娘出言不逊,老娘便要送他去见阎王。”
“娘子,坏了他岂不是坏了咱的规矩。”张青急道。
“什么狗屁规矩,偏你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还要守规矩,你可看到那和尚脚下的包袱,我告诉你,我方才瞧得仔细,那里面鼓鼓囊囊的,叮咚作响,不是金子就是银子。”孙二娘低声呵斥道。
张青闻言,却是陷入沉思,半晌后,只从锅中取出酱好的肉,递给孙二娘,算是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孙二娘见状,低声笑道:“这才对嘛,不说别的,只那和尚一身肥肉,便够咱们卖上半个月了。”
……
孙二娘端着酱肉和温好的酒出了厨房,将酒肉放到大汉面前桌上,一一摆好,一脸微笑的说道:“客官您吃好,有甚其他需要的,您招呼一声便是。”
那大汉闻言摆了摆手,只示意让其退下,自己自便即可。
吃了几筷子酱肉,大汉却是眉头紧蹙,这酱肉似味道有些怪,心中却也说不上怪在哪里,只觉得与往日里吃的味道不太不同。
大汉亦未曾多想,打开酒坛的封皮,抱着坛子猛灌了几大口热酒,只觉得浑身一下子便通透了起来。
然而这般舒服的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大汉便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似踩着浪一般上下起伏,眼皮沉重下坠,模糊间只觉着有一男一女,正满脸嘲笑的看着自己,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那张青、孙二娘听得外面动静,便闪身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但见那张青,提着一把剔骨刀,三步并作两步,便要上前结果了大汉的性命。
正值万分危急时刻,忽听酒肆门外响起一声愤怒的大喝。
“泼贼~~”
只见门外猛的一前一后飞进两个铁瓜锤,一个恰好将张青手中的剔骨刀打落在地,另一个又将其逼得后退几步。
电光火石间,一身长七尺有余,满脸麻子的丑汉抢进屋内,趁着张青、孙二娘夫妇迟疑愣神之际,背起被麻翻在地的大汉便往外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