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片刻,咏舒终于想到说辞,
“五爷可能误会了,我之所以不肯圆房,是因为早在出嫁之前,我便听人说,五阿哥是个多情之人,惯爱寻香问柳,我以为自己所嫁并非良人,更担心你经常出入花街柳巷,会染上脏病,所以我才会心生排斥,不肯圆房。”
被污蔑的弘昼怒不可遏,“爷去青楼只是听曲儿,从未碰过那些女人,何来的脏病?”
咏舒一脸无辜,将责任推给外人,“民间是这么传的,传得有鼻子有眼,我又不晓得真相,也就信以为真了。”
她的面上似乎很镇定,答得也从容,但弘昼仍觉怪异,“既是如此,当初你怎的不明言?”
心思百转间,咏舒已然找到借口,“那时才成亲,你又那么凶悍,我怎敢说实话?如今你怀疑我想跟你圆房,继而告你的状,我实在没法子,为证清白,只能道出真心话。”
紧盯着她,弘历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满是探究,“那你倒是说说,额娘她怎会知晓喜帕上的血迹是假的?”
咏舒兀自猜测道:“首先,裕嫔娘娘在宫中待了几十年,什么奇事没见过?是不是落红,她应该分得出来,其次,你敢保证府中没有裕嫔娘娘的眼线吗?”
紧盯了她许久,弘昼收回视线,勾唇冷笑,“你还真是伶牙俐齿,惯会狡辩!”
既然他不信任她,又何必问她?“总而言之,我没有二心,更没有跟裕嫔娘娘告状,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您爱信不信!”
弘昼没再应声,他在默默捋着此事的来龙去脉。
究竟是咏舒在撒谎,还是他的母亲真的在府中安插了眼线?
他总觉得咏舒心有所属,所谓的怕他染病,纯粹是借口,若要验证这个猜测,似乎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要求圆房,看她是何反应……
回到府中的咏舒累得直接瘫坐在躺椅上,唉声叹气,直呼倒霉!
今日入宫这一趟,人热脚痛,还被弘昼怀疑,最重要的是,他仍旧没答应建花田一事,咏舒只觉自个儿白白遭了一场罪。
心情烦闷的咏舒沐浴更衣,半倚在浴桶中的她思绪缓飞。
算起来,她到古代已有两个多月,她本以为只要不惹是生非,就能好好的活下去,可如今,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真正意识到,很多事并非她想象的那般容易。
在这个皇权至上,以夫为天的时代里,求生之路异常艰辛,当麻烦找上门时,躲都躲不掉,哪怕有心争取,委曲求全,结果也可能不如人意。
事实证明,一个人男人不在乎你时,做再多的努力也是无用功。
绞尽脑汁却一无所获,说尽好话他都不肯答应她的一个小小的请求,那种失落感令人备受打击。
烦躁的她起身擦干,更换衣衫,就这般披散着长发回往寝房。
才进里屋,她脚步微顿,心中一窒,只因屏风后赫然出现一道高大的人影。
隔着绢纱屏风,她看不真切,但看那轮廓,她已然猜了出来,“五爷?您怎会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