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稀奇,“爷怎就不能来此?”
“因为您从不来我房中,今儿个头一回,难免让人惊诧。”
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弘昼悠悠开口,“这是在埋怨我不来看望你?”
她还真没那个意思,咏舒早已习惯了被他冷落,只是最近为了修花田,才会期待见到他,但他始终不松口,还出言威胁,要拔了她的花,又污蔑她跟裕嫔告状,她心下恼火,也就不愿再哄他,闷声道:
“五爷去哪儿是您的自由,我没资格多管,更不敢埋怨。”
她口中说着无所谓,然而她的下巴明显收紧,红唇微努,明显是在置气,估摸着早在心里骂了他八百回。
侧躺在帐中的弘昼以手支额,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咏舒有些局促,只因她才沐浴过罢,身上穿的是中衣,“我还没更衣呢!烦请五爷先出去,待我换衣裳。”
“你我已然拜过天地,有什么见不得的?”弘昼坚持让她过来,咏舒没奈何,不情不愿的绕过屏风,来到他跟前。
算来这还是他头一回看到她青丝披散的模样。
她的墨发并不直,有两缕散于肩侧,微微卷曲,就连额前的碎发也微卷着,随意的散落在小山眉侧,平添一丝妩媚之态。
她就这般捏着自个儿的小拇指,低眉立在帐前,弘昼起身行至她身侧,抬指攫住她的下巴,缓缓俯首凑近。
感觉到他离她越来越近,咏舒眉心微动,下意识往后退去,神色难掩防备,
“五爷这是做什么?”
他的指节悬在半空,顿了片刻才收回,看向她的眼神尽是玩味,“你不是怪我没跟你圆房吗?今儿个爷就如你所愿。”
咏舒不禁怀疑,到底是她的表述有问题,还是他的理解有问题,“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没跟裕嫔娘娘告状,没有怨怪于你。”
“这些不重要。”
他一派无谓,咏舒却是很在意,“很重要!没说过便是没说过,你不能冤枉我!”
弘昼也不计较,他今晚的目的就是验证她的心思,“即便你没说过,你我是夫妻,圆房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话她无可反驳,被迫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
“那你现在愿意跟我圆房吗?”
他的眼中并无情念,一派澄明,咏舒暗自思量着,依照弘昼的性子,应该不会因为裕嫔一句话就圆房,他突然这般要求,很有可能是在怀疑她撒谎,为了验证她当初不肯圆房的因由,才会故意用这招来试探她。
一旦她拒绝,就证明她说的是假话,弘昼便会再次怀疑她有二心,往后她的日子会更难熬。
思及后果,咏舒决定陪他演下去,淡然应道:“我没意见,随五爷的心情。”
居然没拒绝?弘昼狐疑的盯了她好一会儿,薄唇轻启,“宽衣。”
宽衣就宽衣,反正他里头穿的还有中衣,咏舒倒也不怕,大大方方的上前,抬指为他解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