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香心情极好,悠哉的端起茶盏品了一口。云柔心里窝火,并未端盏,咏舒见状,特地提醒道:
“妹妹怎的不喝茶?红翡已经走了,我这茶里应该没人下毒,你放心喝便是。”
心知福晋是在奚落她,云柔却无言以对,只得咽下这口气,勉强端起茶盏,敷衍的抿了一口。
恰在此时,弘昼来了宁昭院,瞄见绣香和盈格格时,他无甚反应,瞥见云柔也在场,弘昼英眉微蹙,
“你怎么在这儿?”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云柔猜不出他的情绪,勉笑应道:“妾身闲来无事,就来福晋这儿坐坐,陪姐妹们说说话。”
星彩自小进子手中接过五爷的那顶冠帽,放在雕漆描金缠枝花八仙帽架上。
弘昼撩袍端于上座,沉声道:“你怀着身孕,合该在屋里休养,往后除却初一十五,无需来宁昭院请安。”
咏舒闻言,眉心微动,终是没说什么。云柔心下忐忑,只因弘昼这番话有两种解读,她摸不准他的心思,唯有低眉应承,就此告辞。
其他两位侍妾亦福身告退,不敢在此打搅。
回去的路上,云柔兀自琢磨着,“你说五爷方才那番话是何意?他为何不许我去宁昭院呢?”
丫鬟素枝沉吟道:“奴婢猜测五爷应是担心福晋为难您,会谋害您腹中骨肉,所以才会当着福晋的面儿免了您的日常请安。”
云柔将信将疑,“原是这个意思吗?我还以为五爷嫌我烦,不愿看到我呢!”
素枝笑劝道:“五爷很珍视您和孩子,自然会为您着想,格格万莫辜负五爷的一片好意啊!”
素枝之言算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云柔当了真,也就没再胡思乱想。
弘昼的那番话的确给人一种他很关心云柔的感觉,就连咏舒听了也不大舒坦,
“我早就说过,平日里无事不必过来请安,是她自个儿上赶着要来,又不是我逼她来的,我可没胆子为难您的爱妾!”
啧!这酸味好浓啊!弘昼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知道你没有为难她,更不想见她,所以才不许她来宁昭院。我是为你着想,你反倒以为我是在维护她,当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
这话听来甚是顺耳,却并不顺心,“五爷惯会哄人,等到了云格格面前,怕又是另一番说辞了。”
弘昼忽然发现,他与咏舒虽然相处的时日不久,但她却很了解他的脾性,被她拆穿的弘昼也不反驳,
“每个女人我都会哄,但是非黑白,我还是分得清的。”
他真的分得清吗?摩挲着手边的茶盏,咏舒闲问道:“哦?那么敢问五爷,我是黑是白?”
紧盯着她的水眸看了许久,弘昼薄唇微扬,笑得意味深长,“爷喜欢你穿黑色……”
“……”没得聊了,说不上三句话他就开始犯浑,“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说的话也不歪,”弘昼一本正经地道:“黑色确实好看,惑人不偿命。”
这光天化日的,他的眼神却像是饥饿的豹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猎物,眼瞧着他已然走近她,顺手搂住了她腰身,咏舒抬手推拒,
“莫胡闹,我真有正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