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彦被气的血压升高,眼前一黑就这么倒了下去。
再睁眼,却已经是回到了四十年前,新婚第二天早晨。
重生这种事以前只在小说里看到过,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许世彦心慌意乱,趁着妻子熟睡,悄悄离开家跑到江边整理思绪。
虽然到现在许世彦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会重生,可他已经回来了,便绝不会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大安煤矿,亦工亦农,都特么见鬼去吧,谁爱去谁去,跟他没关系。
所以,许世彦很坚定的表明了态度。
“啥?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刚刚说啥?”许家老爷子许成厚一听,顿时瞪眼怒问道。
“瘪犊子玩意儿,你敢再说一次不去试试?
你赵叔好心好意把名额留给咱家留给你,你知不知道好歹?
去矿上干活,领工资,吃食堂,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你不去想干什么?你想上天啊?”
许成厚有点儿聋,原本说话声音就大,愤怒之下,那动静就更大了。
别说许家院子里,就连左邻右舍也都能听见。
“老许,一大早晨你在外头鬼嚎什么?不知道孙子孙女都没起来啊?
大滨这两天不好受,刚才还哭了一阵子好不容易哄睡着,你鬼喊鬼叫的再把孩子喊醒了。”
许成厚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屋里的徐老太太周桂兰。
周桂兰正在厨房烧火呢,拎着烧火棍就出来了,一脸怒容的质问丈夫。
“都是你养的好儿子,成天就惯着吧,要反天了。”
许成厚气得不轻,见到妻子出来,这声音也没降低多少。
“老赵兄弟刚过来跟我说,咱队里有个亦工亦农的名额,去大安煤矿上班。
老赵兄弟把名额给咱家了,我说让老三那个瘪犊子去,你猜这混账玩意儿怎么说?
他说他不去,这名额他不要。”
“那矿上的工作多好啊?露天工一个月五十多,井下工一个月八十多块钱。上哪儿找挣钱这么多的活?
生产队一天风吹日晒哈腰撅腚的忙活,能挣多少工分?挣多少钱?不识好歹的东西。”
许成厚原本就看着许世彦不顺眼,这会儿更是越说越气。
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索性抡起手里的锄头把儿,就要往三儿子身上招呼。
“哎呦,老哥,可打不得。三儿都二十五了,昨天刚结婚,哪好再打他?”
队长赵大海一看,连忙伸手抓住了从锄头把儿。
“老哥消消气儿,这事儿你们爷俩好好商议,可不兴动手打人啊。”
一边说着,赵大海回头看向许世彦。
“三儿,你这孩子也是,一大清早的就气你爹,你爹还不是为了你好啊?
你们弟兄五个,就数着你最让人操心。
你说你这好不容易娶了媳妇,以后不得挣钱养家?你爹你妈还能护着你一辈子?不挣钱你拿啥养活老婆孩儿?
那矿上的活是不轻省,可是挣钱多啊,你在生产队几个月能赶得上?”
赵、许两家走得近,赵大海又是大队书记,这时候少不得要说教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