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商桑面颊,“你脸肿成那般,还能吃得下?”
商桑睨她一眼,“快把你嘴闭上吧。”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在怎么着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
那个‘吧’字发音太重,扯动嘴皮渗出了血。
丘岳一惊,“怎还流血了。”
自己那抡起拳头就能砸碎石头的力道,心里没个数吗?
商桑以王者姿态鄙夷看向她。
这一瞬间,让丘岳有些恍惚。
她似乎回到了永定,第一次见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县主。
她人堪堪往那儿一站,气势便能让人匍匐在脚下。
丘岳双腿一软,险些没骨气地跪下来道:罪该万死。
“土匪就该有土匪的样子。”
“是!是!是!县主大人言之有理。”丘岳立刻变成了点头哈腰的狗腿子。
“我走了。”商桑甩了甩袖子。
她出门时,唇角流血,可并不影响她的气势。
外头那群土匪见她有着凛然之姿,仿佛王者巡视一般,她身后的丘岳却是一副小人模样。
丘岳虽然是个女子,可她似乎对男人没有半点兴趣。
反而是土匪窝里的小姑娘没少被她祸害。
人们不禁猜想,是不是丘岳对商县主起了色心。
这画面让人浮想联翩。
“进了土匪窝,你还端那架子作甚,还不如想想如何活命才是正道。”丘岳冲她咋咋呼呼的就是一句。
非但没有涨她的气势,反而增加了她欺负弱小的嫌疑。
一群人纷纷朝商桑投去同情的目光。
一束光亮投进石屋,铁门被打开,容井胧抬头盯着门口看。
商桑背光,他看不清她的面容。
直到她侧过身,在房门关闭那一瞬间,他看清了商桑唇角的血痕。
“怎还受伤了?”容井胧感觉有些奇怪,商桑是个能低头的,她会讨巧卖乖,不至于出去一趟便被人揍一顿。
商桑一声不吭的坐到一旁。
“怎招惹的人?”容井胧锲而不舍的发问。
这是这话说得有些难听,好似她不招惹,就不会有人主动加害似的。
她得多贱,才主动去招惹。
商桑也不与他客气,本想冲他笑一下,奈何脸颊疼得厉害,“问这么多作甚?反正与你无关。”
“也是。”容井胧自讨没趣。
两人一阵缄默。
咚的一声,一支小白瓶滚落在地上。
在黑暗的屋里显得格外亮眼。
“敷在脸颊上可缓解疼痛。”容井胧嫌弃的模样,好似给乞丐丢碎银一般,生怕挨近一些就能将他自己玷污。
商桑也不客气,伸手抓过,往自己脸上仔仔细细地涂抹一遍。
清凉舒适,着实有舒缓的奇效。
商桑涂完后,没有还回去的意思,跟得了宝贝似的,直接揣到自己袖子里。
容井胧提醒一句,“此药千金难求,可给弟妹打个折扣。”
商桑毫不犹豫,将药瓶往地上一放。
“小气鬼。”
到底是他小气还是她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