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堪堪几个眼神,两人便好似暗暗过了几招。
“你应当感谢我至少有些身手,若不然你堂堂县主小命不保。”容井胧唇角虽然挂着笑,可面容冷峻异常。
“是吗?到底还是我运气好,命不该绝。”商桑回了一笑。
“一个人的运气是有限的,县主可要好好护住自己这条命。”容井胧笑着提醒她。
“多谢提醒,大伯如今处处受人掣肘,想必日子也不好过。”
您还是顾好您自己吧。
商桑笑得有些僵硬。
容井胧没有反驳,只是笑得越发轻佻。
商桑最终败在狷傲的笑意之下,转过身不再去与他对视。
屋外风雨呼啸,帘栊被吹得啪啪直响。
整个厢房在风雨的侵蚀之下,有摇摇欲坠之势。
商桑整夜都有种错觉,屋外好似围着一群黑衣服,随时可能破门而入,要了她的小命。
这夜两人睡得都不太安稳。
天还未大亮,商桑便被容井胧叫醒,两人踏着晨雾离开了天河村。
蜿蜒泥泞的小路上,两人走得十分费劲。
尤其是商桑,她两脚上沾满了淤泥,无形中给她增加了许多分量,每抬一步脚都十分费力。
加之昨夜不曾好眠,她浑身无力,走得十分缓慢。
不多时便被容井胧丢在身后一大截。
“喂——你等等我——”商桑看着他如墨点一般,就要消失的身影大喊一声。
容井胧显得觉得她碍事,停下脚步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并不打算走过去拉她一把。
商桑走两步,便要清理鞋上的泥巴。
来回几次后,她有些烦了,干脆脱掉脚上的绣花鞋,步伐加快的朝容井胧而去。
不过相处了四五日而已,容井胧便被她惊世骇俗的行迹惊掉好几次下巴。
这会儿见她脱了鞋子,也是见怪不怪。
商桑也十分自觉,到了他面前刮掉脚上的泥巴,又将弄脏的脚丫塞回鞋子里。
容井胧还是那一副嫌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