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出去歇息吧。”
子宁吹灭蜡烛,摸黑出了去。
容井胧躺在床上,脑海里没有一刻平静。
……
翌日,大雨洋洋洒洒飘落。
驿站外远山如黛,四周氤氤氲氲地泛着雾气。
一幅绝美的山水图浑然天成。
商桑染了风寒,不便继续骑马。
子宁便安排了一辆马车,让她坐了进去。
容井胧也以未休息好为借口,一同坐进马车内。
两人四目相对后,十分有默契地别开脸,均是一脸嫌恶。
两人那副模样看得子宁一愣一愣的。
本以为两人有一腿。
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家少爷眼界高,能看得上的必定非一般寻常女子。
商县主已是妇人,怎可能入他家少爷青眼。
子宁总算释怀。
马车里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清风吹进车内,驱散了车里怪异的气息,也拂动了商桑鬓角的发丝。
丝丝袅袅,飘飘摇摇,如枝柳蔓蔓。
不知过了多久,容井胧取来干粮。
依然是在镇上买的几块大饼,商桑身子不爽利,自己也瞧不上了,却偏是嘴硬想要噎他几句。
“这么点怎么够塞牙缝。”
容井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大饼,“不够塞牙缝?那你去补补牙吧。”
商桑被呛,冲他翻个白眼,闭上眼睛又睡去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往她唇边递来一壶水,唇瓣沾上点润泽,便想汲取更多,她伸长脖子追着水壶而去,接连咕噜喝了好大几口,直到将自己呛醒。
容井胧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一点一点在她眼瞳中被放大。
“怎不早些说自己渴?”容井胧语气里有责备,或者还掺杂了其他的情绪。
商桑怒瞪他一眼,才后知后觉地说,“我渴了。”
容井胧再次将水壶送到她唇边。
末了她伸出舌头,在唇边砸吧两下,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容井胧眸色暗了暗,“你常常说自己是堂堂县主,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除开县主的身份,我到底还是个人。”商桑没好气地提醒他。
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无奈呀。
商桑本想一顿伤春悲秋,表现自己的懦弱无能,让他对自己放松警惕。
容井胧一顿阴阳怪气的回应,“我瞧着你倒是龙精虎猛的,就连染了风寒也没减少半分聪慧,平常女子哪能好似你这般。”
她自认是气质那一挂的美女。
没想到容井胧给她的评价如同山里的野猴子一般。
转念想到他那些没品的事迹,内心的不满也就平复了。
“你的欣赏水平还停留在某个层面,自然不懂姐的气质和美貌。”商桑抬手比了个压低手势,以表达容井胧层次太低。
容井胧点点头,又舒了一口气,“不懂也好。”
那逃过一劫的样子,让商桑恨不得伸手去掐他的脖子。
“你若闲得无聊,自己下车走走,别扰了我清静。”
“我刚才给可给你喂了水。”容井胧摇摇头,仿佛商桑就是一块不通人情的朽木。
“我谢谢您。”她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看着她生气却奈何不了自己,容井胧心里暗爽,更有些意犹未尽,他还想再挑衅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