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满是不屑与轻蔑。
徐远之不卑不亢,说道:“我念你修行不易,才对你好生规劝,你既然不知悔改,那就不要怪我让你身死道消!”
说罢,徐远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符,作势欲扔。
本来四脚朝天,不停抖动四肢的黄鼠狼,看到徐远之真的掏出了纸符,“嗖”的一下跳了起来,躲在竹篮后隐蔽的角落。
再看一直躺在地上的顺子也跳了起来,跟它做着同样的动作。
“你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家二爷找你算账?”黄鼠狼的小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了几圈,有些不甘心。
徐远之神情淡定,朗声道:“黄二爷最讲道理,子孙盗取户里的鸡鸭,都会让子孙以命相抵,今天你不把事说清楚了,我不介意带你去见黄二爷,我倒要看看他帮理还是帮亲!”
黄鼠狼听了徐远之的话,探出一颗小脑袋看着院子里,又看看徐远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
顺子突然恢复了正常,叫了他娘一声,然后扑到他娘的怀里。
那黄鼠狼琢磨了一通,看着顺子说道:“我一直谨遵黄二爷的教诲,从来不与人为难,这小子冒犯了我,我气不过,对他略施惩戒。”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顺子,低声问他:“它说你冒犯它了,你怎么得罪它的?”
顺子八成是吓傻了,愣是没有反应,反倒是他娘听了这话一瞪眼,问:“得罪谁了?谁这么说的?”
“黄鼠狼啊!你没听见?”我奇怪的问了一句,声音那么大,你居然没听到!
李婶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徐远之听到我这么说,显得很吃惊,随即又露出惊喜的笑容,低头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早就听说你小子灵觉敏锐,异于常人,不想你竟然强大到能听到它说话,要知道,这可是好多人修炼好几年都达不到的境界。”
原来,他们真的听不到那黄鼠狼说话啊,难怪他们都一脸懵的看着徐远之,就像看疯子一样的看他自言自语。
“这两天你得罪过黄鼠狼吗?”徐远之问把头扎进他娘怀里的顺子。
这顺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顺啊,徐先生问你话呢,你快说,别怕……”李婶出言安慰。
顺子这才怯生生地开口说起了事情的缘由。
昨天,顺子的爹娘上地里干活回来的晚,疯玩了一天的顺子没带钥匙,就坐在自家门口等着。
等了没有一会,就听到院子里有敲盆打碗的声音,“乒乒乓乓”的乱七八糟,很没有节奏感,就像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在胡敲乱打。
他心中疑惑,就顺着门缝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所见到的一幕彻底把他惊呆了。
院子里有九只黄鼠狼,全部后爪着地人立而起,排着整齐的队伍在院子里转圈。
队伍前后各有两只敲着破盆破碗,中间四只抬着一个破铁耙子,铁耙子上坐着的那只头顶红布……
好家伙,这浩浩荡荡的,那架势,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哈哈哈……”
顺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新鲜的事,一时之间竟然笑得直不起腰。
他一边笑,一边捡起一块砖头,隔着墙头丢进了院子,院子里的黄鼠狼受了惊吓,丢下铁耙子迅速逃了个无影无踪。
“昨个儿我闺女出嫁,大喜的日子,大好的时辰,就这样被这小子搅和了,你说我应不应该教训教训他?”
那黄鼠狼仰着头看着徐远之,有点理直气壮。
徐老道是谁?整天走街窜巷,靠嘴皮子混饭吃的人,能在嘴皮子上输给你这只长白毛的畜牲?
他不疾不徐说道:“你这倒还有理了?你咋不说你闺女私闯民宅呢?莫说顺子自个儿在家,就是在大街上,在田地里,一个孩子冲你闺女扔块砖头,你就往死里整?你都白毛了,少说活了百十岁了,竟然连这点度量都没有?你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