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那阳虎却如鱼得水,大马金刀、左拥右抱地搂着身侧两名女子的香肩,刺耳地大笑道:“美女们,这两位都是虎爷我的好兄弟,从小光屁股长大的铁杆儿。
喏,这一位是老白家的大少爷,另一位是老鲁家三公子。还不赶紧见过大少爷、三公子?
哈哈,不是虎爷我夸口,今天你们若是能把他俩给伺候得舒坦了,好处大大的有,银两也多多地给!”
这三个应召陪侍的女子,外表青春娇小,仿佛娇花嫩蕊,实际上久处花街柳陌,操惯了皮肉烟花生涯,早就身经百战,自然懂得阿谀逢迎,当下纷纷向鲁渔和白云低称呼公子少爷,大献殷勤。
正在喧闹,雅座外头有人轻叩门扉,并且里面不待传唤,人已从外头进入。看时,却是两个手捧食盒负责上菜的粗使丫鬟。
碗筷汤匙饭菜等还没摆放齐备,之前引路的瘦马又带来了一个清秀苗条的女子。
这女子怀里抱着面琵琶,应该是负责唱曲献艺的乐妓。
听瘦马介绍,好像叫做什么冯横雪。是个颇有名气的清倌人。向来萍踪浪迹,这回游历到衡阳,暂时挂靠在皮相阁里唱曲卖艺,其实尚并不隶属皮相阁。
等瘦马介绍完后,冯横雪自退在一旁屏风下面调试琵琶音准。瘦马就又来帮助两个传菜丫鬟摆放盘碟。
三人好一番捣腾,方终于安好了餐席。瘦马告罪一声,领了粗使丫鬟们带门退出。
冯横雪这时也校准了音色,先遥遥冲阳虎、白云低、鲁渔三人敛衽万福,然后端坐屏风下的绣墩上,玉指轻撚慢拢地播弄了一番怀中琵琶丝弦,放开歌喉,开始咿啊喂呀曼声演唱。
这边饭桌上,三个陪酒女妓也纷纷施展手段,放出浑身解数,冲阳虎等三人撒娇发嗲地奉杯劝酒不休。
白云低、鲁渔各自矜持,吃相斯文,细嚼慢咽,酒水更只是略沾而已。
“爽!好喝!”阳虎则尽情欢谑、肆意饕餮,一口气干了三杯酒,望着娇媚轻喘的三名娇媚妓者,吞了吞口水,淫笑道:“亲热了许久,还未请教三位小姐姐的芳名雅号呢,还盼不吝见教。”
三名陪侍女子,恰好一人着一种颜色的衣裙。那坐在阳虎旁边的通身蓝衫,闻言忙笑道:“奴家姓鲁,叫做鲁丽清。”
阳虎大乐,指着鲁渔起哄,“卤鱼,你听听,头回吃花酒都能吃出个本家,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那蓝衣女鲁丽清便趁机扑到鲁渔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套不住地近乎。
而那穿一袭粉红衣裳,坐在白云低和鲁渔两个中间的笑说道:“妾身名叫夏雨荷,今后还得请三位小爷多多关照哦。”
“完全没问题。”阳虎大嚼之余,啪啪拍打胸口满嘴豪言壮语道:“美人以后的生意,通通包在虎爷的身上!”
身在白云低和阳虎之间的,穿一领薄薄的湖绿色春衫的女子,这时也抿嘴笑道:“小女子石欣然,三位爷也不可以忘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