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室宗亲,如今大汉虽衰,余威尚在,他若起事,打着报汉的旗号,可比那有虎狼之心的袁氏兄弟名正言顺多了,可惜啊,勇则勇矣,落魄的汉室宗亲,多如牛毛,哪能跟袁绍这种四世三公的家族子弟相比,帐下无人为其筹谋,终是龙困浅滩,不得其志而!”
“奉孝此言差矣,我得到的消息是,此人帐下,似有一高人相助,哪怕是曹孟德、孙文台这等英杰,也对其赞扬有加!”
“师傅,说你呢!”张辽朝着秦耀拱了拱肩,秦耀听着里面荀攸向郭嘉炫耀自己的事迹,自豪之余,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对赌袁术,建议援救曹操,劝其主辞平原而去,更荒唐的是,此人为一谋士,在虎牢关前还以一拳打败天下闻名的吕布,公达,你莫要框我!”郭嘉失声道。
荀攸也是苦笑道:“我虽未亲眼可见,但这些事迹都是曹操以及他帐下文武传出来的,想来,这世间,还真有这等文武双全的大才吧。”
屋中静谧良久,郭嘉才问到:“那这刘备,如今去往何处?”
“不清楚……”
这时,秦耀敲响了郭嘉小屋破旧的大门。
“是谁?”慌乱的声音响起。
秦耀鼓励地望了望刘备。
刘备深吸一口气,隔着门作揖道:“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玄孙,刘备,刘玄德,拜见奉孝先生。”
屋中一阵混乱,随后破旧的木门被急速打开,露出一张苍白又略显惊慌的面孔。
看着院落中的数人,郭嘉经过初时的慌乱之后,连忙镇定了下来。
面对恭敬行礼的刘备,郭嘉也只是拱了拱手:“玄德公莅临寒舍,不知所谓何事?”
刘备礼节更重,腰歪了下去:“请恕刘备无礼,先前于门外听见二位先生商讨国家大事,不敢相扰,还请奉孝先生见谅。”
终是年方十八的郭嘉没见过了世面,谁能想到,自己和好友讨论了半天的正主,就在自己的小院里听了个透彻。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
“玄德公若不嫌弃草舍脏乱,还请入内一坐。”还是面相憨厚的荀攸打了个圆场。
“备,谢过公达先生。”
刘备回头跟秦耀对视一眼,最终,只有他二人,以及徐庶共三人走进了这间狭窄闭塞的小屋。
进到屋内,郭嘉习惯性地一躺,又感觉有些不尊重远道而来的客人,起身翻了翻,可惜连壶热水都没有准备。
“奉孝不必局促,我主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拜访你!”秦耀直言道。
“我?”郭嘉有些不解。
刘备回答道:“备有扶汉之心,希望先生此等大才能助我一臂之力!”
见两人说的直白,反倒是郭嘉有些不知所措了。
“忘了做介绍了,这是我主刘玄德,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文武双全的大才,秦耀,秦汉明,这位是颍川学子,徐庶,徐元直!”秦耀介绍道。
郭嘉和荀攸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茫然。
但礼节不可废,二人同时拱手作揖:“先生大才,我等刚刚都为一己拙见,还望先生不要放在心里,我等不过一介书生,哪当得起玄德公远道而来啊!”
秦耀笑了笑,掏出一根烟夹着说到:“二位刚刚讨论的,可不是什么拙见,而是让我们都不得不佩服的真知灼见啊!”
“奉孝先生,你这里有没有火,借个火!”
郭嘉不解其意,但还是慌忙地从角落取出了一个还在燃烧的火盆,秦耀点上烟,美美地抽了一口。
见郭嘉一直盯着他,便是拿出一根问到:“要不要来一根?”
郭嘉接过,闻着烟身上的淡淡药香味,好奇道:“此为何物?”
“这叫香烟,吸食之,如登极乐,为世间难得之解愁良方!”秦耀忽悠道。
郭嘉眼睛一亮,连忙照猫画虎地点着了烟,初尝,吸的猛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就差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此物为何这般呛人?”
“奉孝啊,你这姿势不对,吸烟,要一口一口吸,将之缓缓纳入,才能感知其中美妙啊!”秦耀动作潇洒地吐出一团烟雾,嘴如鲸吸,将烟雾尽数吸了进去,然后发出一阵满足的低吟声。
郭嘉吞了口口水,这次小抿了一口,嘴巴吸气。
然后,随着一口烟气吸入,郭嘉感觉整个脑子都是一沉,四肢放软,不由地侧躺在了榻上。
“此等飘飘欲仙之感,嘉平生仅见呐!”
荀攸看着自己好友这么不堪的模样,有些脸红,看向徐庶道:“你可是那为友杀人,弃武从文,求学于颍川的徐庶,徐元直?”
徐庶已经对过往释然,淡淡一笑道:“正是在下,荀家公达之名,素有耳闻,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岂敢岂敢,元直经历,才叫我等佩服,我熟识之人也都常说,元直之才,天下少有,不知你如今与玄德公相伴……”
徐庶回答道:“在下已拜玄德公为主,今后当为其帐下小吏,以全平生之志!”
郭嘉从初尝香烟的快感中回过神来,抽着烟,双眼朦朦胧道:“玄德公虽已扬名在外,然连方寸地盘都没,何德何能,能让元直你效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