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指着菜单上那道归地烧羊肉说道:“客官,这是我们家的绝对的招牌菜,来人必点啊。”小二眉飞色舞的说着,“这道菜对面沉致堂的陈老板,次次来必点,人家可是药材行家,知道我们这儿做的是药膳,第一次吃完这道菜之后,就赞口不绝啊。”小二一遍说一遍学着陈老板的动作,将手放在背后,没有胡须的他还在下巴假装的抚须了两下,点点头,用沉沉的口吻学道:“你们这道菜里,用的是当归和生地,地黄有滋补阴虚的作用,但是生地黄味道甘苦,难得你们能做的这么鲜香。”
荆子言看着小二,淡淡的说道:“那就来这道菜吧。”同时又看向张涛:“张铺头,可有什么想吃的?”
张涛大大咧咧的说道:“大人和师爷点就好,我都行。”随后荆子言
从二楼朝窗外望去,对面正是柳州称有名的沉致堂,在柳州府内由数家分号,专门卖药。
张涛看见荆子言一直朝着窗外看着,便向荆子言解释:“这沉致堂的老板姓陈,靠药材生意起家,是柳州府有名的富商。同样是药材,他们家的药材的成色要比普通药铺的成色好,药效也好,但是价格也贵,。”
“这沉致堂不仅卖药,也有大夫坐诊。只不过,这里的医生医术一般,只能看一些小病,稍微严重点的病症就需要去开堂坐诊的医馆。”张涛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为此陈老板为此一直耿耿于怀,想尽各种办法寻找名医来坐诊,但是这柳州府大大小小的医馆,但凡有点医术的,都自成一家,谁也不想来药堂坐诊。”
荆子言收回目光,一遍端起茶盏,用杯盖捋了捋茶盏中的茶叶,一遍仔细听着张涛的解释,“如果是一般的大夫,诊费甚至不及他做药材生意的利润三分之一,药材生意原本就是高利润行业,这陈老板为何非要做医馆的营生?”
张涛摇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这陈老板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已经成了一种执念。”
荆子言沉思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沉家药铺,他看到风满楼的一个伙计,正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了沉致堂的大门。
此时,小二已经端着他们所点的菜上楼。待小二放好菜,给他们倒好酒,荆子言问道:“小二,这沉致堂的老板经常在你们这儿点菜么?我刚刚看到一个伙计拎着食盒去给他们送菜去了。”
小二说道,“这沉家药铺的老板,如果想吃我们家的菜,就自己过来点,一般不会让我们送,这几日说是陈老板的外甥来了,这菜都是给他外甥点的,这几日我们几乎天天给他们送菜。”
荆子言双眸一沉,又拿起菜单看了看菜单上每道菜的价格,,对于家大业大的陈老板来说,价格不算贵,但是对于贫苦人家来说,就是天价。
此时焦震开了口,“就算家大业大,这风满楼的菜天天吃,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这个外甥,面子好大啊。”
荆子言脸色微沉,心下有了计较:“小二,你可见过陈老板的外甥?”
小二巴巴的说道,“小人哪有福气见到陈老板的外甥,这几日虽说我们几个轮流去送菜,可从来没见过正主儿,我们也好奇啊。”
“那这沉致堂这几日与往日可有不同?”荆子言继续问道。
小二略微沉思了一下,“要说有什么不同,这几日去他们沉致堂的人比往日要多。”荆子言想要继续问下去,听到楼下老板娘呼喊小二的声音,小二闻声,朝他们弯腰鞠了躬, “对不住了各位,您先慢慢吃,小人要下去忙了。”
荆子言心知不好多耽误小二,便打住了想继续问话的话头。
焦震有些不确定,小声问道:“师爷,你是怀疑陈老板的外甥。。。?”
荆子言略微点点头:“大人,这个陈老板的外甥,不简单啊。如今也不好下定论,我们只能先暗中观察,看看沉致堂这几日多出来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最好能找人打听一下原因。”
酒足饭饱之后,他让张涛派人暗中盯着沉致堂。
“沉致堂。。。大夫坐诊。。。。”荆子言不断的在心中念叨,忽然他想到,柳静颐的医馆已经修葺完毕,也该开门坐诊了,突然,他猛的回头,目光死死的投向沉致堂。
“颐儿的医馆,是时候开张了。”荆子言有一种预感,这个沉致堂的陈老板与仁心医馆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