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几位仙师,是否有想做之事,若是没有的话,在下便直接出手,砸了这妖物的金身神像!”
他此时满脸怒气,但还是转身询问了一句。
闻言,纪源几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他们虽是修行中人,但却还未修出法力,许多玄妙术法都无法使用,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然的话,单单只是纪源自己,就知道十多种不同的手段,可以针对这座金身神像布置些手段。
“如果就这么砸毁了,还能引出那头妖物吗?”
慧心略带疑惑的问道。
此言一出,正打算动手的刘洪生,顿时脚下一个踉跄,刚运转起来的精气气血,差点就直接在体内崩溃散去。
就连一旁的纪源和赵远松,也是没忍住以掌心拂面,他们身后的几名捕快更是连连摇头。
自从发现了此地庙祝,以及假装香客的江湖好手,此行就已经从引出妖物将其斩杀,无声无息间变为了只砸毁金身神像,以及这间淫祠野庙便可。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地一切定有人在暗中谋划,若是把事情做绝了,不就是逼得暗中之人现身下场?
若是他们有这个能力,连同暗中谋划之人,一同给擒下押入大牢也就算了,偏偏一个三等县城的衙门,正好就没有这个底气。
能够谋划百年之久,那暗中之人一个点灵境是没跑了,甚至很可能是中后期的修为,若不是独自一人,而是一个组织的话,那便会更加的棘手。
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便是打砸了这座淫祠野庙,告诉暗中的人,朝廷已经知道了此地之事,若对方就此蛰伏,或是直接离开便是最好。
到了那个时候,不论是朝廷高手赶来,追寻蛛丝马迹搜查下去,还是直接发下追捕令,号召境内各方势力共同追捕,都已经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否则的话,单凭他们这些细胳膊细腿,真吃不住一个二境修出法力的修士,在盛怒之下的报复。
这一幕若真的发生,可就不是死几个人这么简单了,不仅县衙很可能会被血洗,在场的众人更是一个都跑不了。
其中的门道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更不会太简单,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秘而不宣。
但谁也没想到,最为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却被慧心一语道破,将其中的弯弯绕绕直接摊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一个个的,都给我闭紧嘴巴,事关各自的身家性命,可别一不留神说了出去!”
刘洪生转身,先是瞥了一眼门外把守的官兵,随后对神殿内的几名捕快叮嘱道。
也好在此地的人不多,都是他的心腹手下,而几名仙师也是知晓此事重要,想来是不会往外多说什么,唯一顾虑的便是慧心和尚一人了。
他看着面前的年轻僧人,几度欲要张口,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今日之事,务必不可外传,哪怕是你的师父也不行,若心中有疑问,晚些到我玄天观中,再与你细细言说。”
纪源看出了刘洪生的顾虑,转而便对身边的慧心说道。
闻言,慧心点了点头,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此后便修起了闭口禅,再也不敢随意出言,唯恐不经意间又引出祸端。
小道士见状,只得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知道这件事无法责怪慧心,对方毕竟自小在寺中修习佛法,直到这两年成为修士后,才开始出门走动。
如此一来,诸多人情世故不清楚,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在此事暂且揭过后,刘洪生深吸一口气,随即大步走向高台上供奉着的金身神像。
砸毁一事还是由他这个县衙总捕头来做,才是最为的名正言顺,既能代表官家宣告,也能免去纪源等人的一些麻烦。
刘洪生来到神像面前,骤然沉声低喝,旋即一步跃上高台,泛着气血的拳头便狠狠的砸在了神像胸前。
只听一阵碎裂响声传出,一座泥塑神像便轰然碎成一地残渣,只有一块泛着金光的碎片,因受了百年香火愿力的侵染,而得以保存下来。
这块碎片被刘洪生捡起,以布片包裹起来,随后放入怀中,等回到县衙后,是要上交给县官袁永成的。
而当碎片被收起后,纪源才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心中略有一些可惜。
那块泛着金光的碎片,便是百年香火愿力,所凝聚出来的金身了,虽然只有铜钱般大小,却依旧也是妙用无穷,于世间往往是有价无市。
当一群人走出淫祠野庙,一群官兵与捕快,在大肆搜查过后,便开始将此地一切尽数砸毁,随后更是一把火烧成了个废墟。
“刘某还要返回县衙复命,便不与诸位仙师多叨唠了,日后有机会再请诸位喝上一杯,还望到时不要嫌弃酒水太过寡淡。”
刘洪生抱拳,一番言辞之后,便带着众捕快离去,至于那些官兵也结队返回自己的驻地。
其实原本几人,也是要一同返回县衙,为此事留下一个供朝廷翻阅的证词,只不过在出发之前,袁永成便私下叮嘱过,可以免去这一步骤。
“一同返回玄天观吧,此时的我们不宜分散。”
目送刘洪生等人离去后,赵远松便转身对着身边的小道士说道。
纪源点了点头,他们刚参与了砸毁这间淫祠野庙,的确是该先聚在一起,若有变故也好相互照应一番。
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慧心,心中不由叹息一声,随后开口道:“走吧,有什么话,一起回了道观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