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见我很是谨慎,认真和我解释道:“修行一途本就危险,况且我的剑术不谙世俗法则,乃为我独创......因此剑术修行之法,也迥异天下其他人,否则怎能彰显我的独特之处?”
狗爷这话倒是很符合他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秉性,对此我确实挑不出何人疑问,狗爷向来就是喜欢追寻与众不同。
“天下修为高绝的剑客,无不是独树一帜!”
不过话虽如此,可对于我这种从小就谨小慎微的人来说,贸然涉险,尝试危险的修炼方式,我还是不敢热血上头。
学与不学,剑都在哪里,狗爷也不强求,只淡淡对我提醒道:“灵力外放难以一蹴而就,所以最适合你这种凝汇真灵不久的修行者,因为真灵不够强横,无法对身体造成严重的损耗,待身体不断恢复,适应这种真灵对筋骨肌肉的灼烧,也就意味着无需利用念力御剑。”
念力,需要随修为的提升才能与之同步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而灵力外放则无需仰仗念力。
因为真灵一旦损耗严重,可以服用丹药快速恢复,倘大战之中念力受损,想要随心所欲御剑,则成为奢望。
狗爷见我太过小心,于是打消我的顾虑道:“你不妨尝试尝试,待你成功掌握这门术法,往后随着修为提升,别说御剑,就是搬山也不再话下!”
所谓富贵险中求,我迟疑片刻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于是回复狗爷道:“要不......我先试试。”
“谨听教诲!”狗爷双眉一横,面色冷峻道:“凝纳真灵于丹腹,气沉、调息.......掌心向前,灌注真灵于手掌。”
为防止过于小心的我用力过猛,狗爷还是不忘提醒道:“如你所知,真灵外放有着不小的风险,一切过程且在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内,这个过程会伴随痛苦,若能坚持下来日后必受益良多!”
无论当年求学,还是如今修行,我都未因为苦而产生放弃的念头,为不让狗爷低看一眼,我目光坚定道:“狗爷,我竟然选择修行,决定向您学习练剑,都不曾有过偷奸耍滑的念头!”
狗爷自信满满,拍胸脯道:“你有此恒心,我便教你,你得我真传,掌握此法学有所成,不敢说仗剑天涯所向披靡,劈山碎石不在话下!”
不知道是狗爷的话极具渲染力,还是那股渴望强大的无名力量在推动着我进行这种略带危险的尝试。
见我由此决心,狗爷也不吝啬拖沓,接着督促我道:“灵力外放,先蓄力,再集中,待循循渐进后,释放真灵于手掌......”
灵力外放与灌输虽十分相似,却是体内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灵力外放霸道刚劲,有着极强的牵扯力,而灌输力量则纯粹将全身力量释放,集中于要出击的某处,二者不可等同而视。
吐纳调息间,我感觉胸膛正慢慢起伏,日渐结实的肌肉开始充斥一股蓬勃之力。
望着我专注的模样,狗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双眸眨动之间,继续吩咐道:“继续蓄真灵于腹部,形成真灵气旋时隐隐缓发。”
严格遵照狗爷的教导,我尝试蓄积真灵在腹中,待内服之中的气旋由弱变强,开始冲击着身体,带来一阵痛楚之感。
气旋在腹中涌动,躁动地冲撞,疼得我面部开始狰狞起来,在没有达到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我万万不敢选择释放这股力量。
紧紧咬牙,我靠着墙的毅力在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内苦苦支撑,痛苦与折磨没能将我的信念击垮,反而使我内心的韧性点燃。
又经几次艰难调息,已是满头大汗的我,这才将右掌弯曲,对着面前一堆砖石,开始尝试隔空搬物。
真灵如泉,自腹部涌向掌心,带来一阵阵丝痒与针扎般的折磨。
我被这股疼痒折磨得龇牙咧嘴,大汗淋漓,痛苦凝眉时,硬是没在狗爷面前哀嚎,也没就此放弃。
真灵催动之下,一缕如烟灵气从我的掌心中徐徐钻出,然后灵气汇聚,像一道白流席卷,奔向我面前的砖石堆。
受到奇异的牵扯力影响,我面前的一块碎砖微微动了一下,旋即在我咬牙坚持下,竟然隔空飞起,然后瞬间因为力量失控,又落到了地上。
于此时,我掌心中释放而出的真灵也骤然消失,我只觉手掌好似被火炙烤,痒意与火辣辣的刺痛不断涌来,令人实在痛不欲生。
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与我第一次寻道一样,并非想象中那般简单,也没想心中恐惧地那般危险至极。
没有因为失败而情绪消沉的我吹了吹滚烫的手掌:“看来我还得多练练,否则这种煎熬一时真难适应。”
“任何一件事的成功永远属于流汗最多的那类人,否则人人都能轻易成功,那成功之路该有多拥堵!”
狗爷无所事事地继续躺在藤椅上,优哉游哉地继续抿了一口小酒,仿佛对上书楼挑战郑太白,取圣人血为陆尧唤出幼蛟一事毫无心理负担。
别的不说,单是狗爷这副风轻云淡的心态,就够我学一甲子!
陆尧常说他稳如老狗,稳如老狗,也不知道狗爷与大黄谁才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