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恒摇摇头,说他还没套到野兔就先不回去了,让我们先回村。
见状我也没强求,嘱咐他小心后便和黎海继续朝着村子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十几米之后黎海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拉拽住我的手臂,神情惊慌的说陈书恒不见了。
闻听此言我回头看去,漆黑夜色中的确再不见陈书恒的踪影。
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说不定陈书恒又蹲在草丛里面套野兔,加上天色昏暗看不到他也是正常。
“行了老黎,你别疑神疑鬼的,赶紧走吧。”我催促道。
“陈默,刚才你跟陈书恒聊天的时候我听到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就从陈书恒身子底下传来,你说这好端端的哪来的滴水声?”黎海满脸不解道。
听到这话我苦笑一声,说黎海是城里人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是秋天,一到秋天露水就多。
一般来说露水都是出现在清晨或者夜晚,刚才陈书恒躲在草丛里面套兔子身上肯定沾上了不少露水。
如此一来衣衫被露水打湿肯定会向下滴水,所以才会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黎海听我解释完恍然大悟,长舒一口气后继续跟着我向村落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进了村,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家家户户大门紧锁,村中看不到半点光亮。
猴子的家位于村口不远的地方,走了没多久我们便来到猴子家门前。
抬头看去,猴子家门口大门紧锁,看上去一切正常,这倒是有些怪了。
按道理说如果家里有人去世当天就要在院门上方挂上白布,门前还要打上白幡。
至于亲朋好友送来的花圈也要摆在院外最显眼的位置,以显示死者生前的好人缘,可此时猴子家院门前什么都没有。
而且最奇怪的是家中一旦有人去世七天之内院门必须敞着,也就是所谓的头七。
头七之内死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家来看看,如果要是把院门关上岂不是把死者的魂魄给拦在了外面。
侯家虽说是外来户,但对于我们村子的习俗很了解,当初猴子爷爷去世的时候就是这么办的,猴子去世没道理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陈默,这就是猴子的家?”黎海四下张望片刻后疑惑问道。
“没错,按理说现在猴子家应该挺热闹啊,现在猴子的尸体还没下葬,村民应该都来帮忙才是,怎么这院前这么冷清,院里也没有任何声音。”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侯家院落。
黎海见我也有些懵逼,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低声道:“这还不好办,你敲门问问不就知道了,既然陈书恒是你发小,他总不可能拿这事骗你。”
黎海说的有些道理,我和陈书恒还有猴子从小玩到大,陈书恒老实巴交,不可能拿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既然他说猴子已经去世那就肯定不会有错。
想到此处我行至侯家门前,抬手用力敲击院门,很快院中传来一阵犬吠,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见侯家人前来开门我后退两步,随后吱嘎一声院门打开,开门的正是猴子的母亲。
“这不是陈家小子吗,你啥时候回来的?”猴子母亲看着我笑道。
看到猴子母亲的神情我有些发懵,按道理说自家儿子去世应该很是悲痛才对,她怎么可能会一脸笑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婶子,我刚回来,我听说猴子兄弟出了点事,特地过来看看你和我叔。”我看着猴子母亲试探问道。
“出事?臣臣没出事啊,你这话是听谁说的,我家臣臣好端端的在家里看电视呢。”猴子母亲一脸惊诧的看着我问道。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这时一旁的黎海抢先道:“是陈书恒说的,他说猴子下河摸鱼的时候淹死了。”
“啥!书恒?你们啥时候见到他了?”
问话之时猴子母亲眼睛瞪得跟铃铛似的,脸上更是显露出惊恐的神情。
“就在我们刚才进村的路上,他当时在草丛里面套兔子,说给他媳妇熬兔头汤喝。”黎海回应道。
“唉呀妈呀,你们这是活见鬼了!书恒那孩子昨天去咱们村东头的水库捞鱼,结果掉到河里淹死了,今天早上才把尸体打捞上来,那尸体都泡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