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却是连话都不敢问一句。
许知秋看向李铭并未解释,仅仅是微微一笑,而后看向怪鸟化作的妖人,手里凭空多出一柄剑,正是永夜长剑。
妖人手臂被斩,身受伤势,已是自知无法在两人面前逃脱,但也不肯就此放弃,于是迎着许知秋的目光开口道:“你要帮他?先前他可是根本就不管你们的死活,这等作为与邪魔何异?不如你放我一次,我可将一处造化宝地告诉你以作报答,如何?”
中年修士急声呵斥道:“妖物休得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你最是该死!道兄,切莫听信这妖物所言,速速与我一起将其斩杀,我先前那般做法实在是无奈之举,这妖物残害人命已不知有多少,若将其放跑,就还会有成千上万的无辜之人受其祸害,是以我只能舍小保大,想来道兄也能理解。”
许知秋握剑无言,只是身上的剑势越发强盛。
韩林山观望着许知秋的气机,瞳孔一缩,眼底里浮现出一抹忌惮,果然是剑修。
妖人沉着脸冷笑几声,冲着韩林山讥骂道:“何等虚伪之人,要说你追杀我七日七夜是为了守护一方凡人,怕是连鬼都不信,你所图谋的不过是我知晓的造化地罢了,先前便是我不动手,你事后也会将这些人都灭口,只是没想到突然有变故发生,我说的可对?”
韩林山冷着脸道:“一派胡言,与你这妖人有何可说,去死!”
宝镜再度绽放出璀璨的光辉,夔牛、饕餮、烛龙三尊神兽再现,向着妖人奔袭而去,速度极快,妖人张嘴发出一声叫喊,声音尖细刺耳,阵阵声浪如同波浪般滚滚而去,与三尊神兽对抗。
妖人先前被一剑斩伤,实力受损。
眼下面对韩林山的攻势,就显得极为吃力。
但韩林山想要快速将妖人灭杀也是有些困难,便再次向着许知秋求助道:“道友,还请帮韩某一臂之力,必然不能将这妖物放走啊,否则后患无穷。”
许知秋自然不会放妖怪离开。
不管这韩林山为人如何,害过人的妖怪既然送上门来,那自然是要将其诛杀的,依照大乾律法,凡是祸害作乱的妖物人人都有责任将其诛杀,以此来让境内安定。
许知秋提剑向着妖人走去。
妖人面色如同乌云密布,难看至极,眼下也是知晓不管自己如何反抗,都不可能是两人的对手,结局唯有死路一条。
许知秋迈出一步,剑势向前压去。
同时抬起一剑向前挥斩。
一剑斩出,剑气直接将妖人所在的区域全部覆盖。
“啊!”
妖人发出一声不甘的惨叫,几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但即便是自知必死无疑,他也仍是在拼命逃脱,瞬间变回本体,扇动着羽翼朝天际边飞去。
“想跑,痴心妄想!”韩林山冷哼一声,直接将手里的宝镜丢甩出去。
宝镜在半空中半大,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变得像小山那般大,直接砸向怪鸟的身躯,怪鸟被砸的眼冒金星,全身骨骼断裂,向下坠去,许知秋这时抬手又斩出一剑,数百道剑气迸发而出,绞杀着怪鸟的生机。
就在此刻,一道金光突然从怪鸟的嘴里吐出,飞向许知秋。
同时怪鸟满是恨意地大笑道:“追杀我七日七夜,这东西我到死也不会给你,你想得到,我就偏不让你得到,我倒要看看你几时会下来与我作伴。”
最后一句说完,怪鸟的身躯突然炸开。
碎裂的妖丹连带着一股妖气向着韩林山的脑门袭去,不过这等攻势根本不能伤到韩林山,他一念之间将宝镜又收了回来,阻挡在身前,便将这一击给挡了下来。
许知秋接住那向自己飞来的金光。
定睛一看,这是一根卷轴。
许知秋很好奇卷轴里的内容,但考虑到眼下的情况就没有打开,而是一翻手就放入到了乾坤袋里。
韩林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神色阴晴不定,最后他向着许知秋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助,若非道友,本座一时间也奈何不得这妖人,如此在这里先请谢过,等到了府城,韩某必定要宴请道友,以表谢意。”
许知秋却是微笑着道:“韩道友客气了,除妖本就是修士该有的责任,何须道谢。”
韩林山再道:“诶,要谢的,一定要谢的,不然日后岂不是引来身边朋友们的笑话,说韩某不懂礼数,这样吧,道友既然要护送车队进府城,那本座便也顺道一起吧,待到了府城,我定要介绍朋友给道友认识。”
许知秋微微挑眉
,倒是没想到韩林山竟然打算随车队一起进城。
看来那妖人所说不错,对方的确是有意图的。
应该就是刚才那部金色卷轴,里面可能就是妖人嘴里所言的造化地。
许知秋心里有几分清楚,却也没有理由拒绝韩林山,更没有理由让韩林山直接离去,便没有应声。
韩林山这时又对着赵初颖说道:“先前你说的那位秦大人,本座也是认识,不过为了防止妖物逃跑再作乱,便也顾不得那些,好在有这位道友及时出手,没能让本座留下愧疚,不过现在想来终究是有些不妥,这样吧,我这里有一瓶龟血丹,你们凡人吞吃后少说能增加三十年的寿元,就当做是我的补偿了,你看可好?”
说着将一瓶丹药递向赵初颖。
赵初颖稍有犹豫还是将丹药收下,三十年的寿元,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难以抵抗的诱惑,其实便是没有丹药,她也不敢有任何怪罪,毕竟一介凡人,如何敢去指责一位强大的修士。
韩林山见赵初颖收下丹药,笑着点点头,随即又道:“你能收下丹药本座就放心了,去往府城的路只剩下两日,我便随你们一起进城吧,也防止再有妖物作乱。”
赵初颖忙是谢道:“如此就多谢前辈了。”
韩林山道:“你倒不用谢我,最该谢的应是那位道友,若非他出手,今日恐怕对尔等来说会是一场灾难。”
赵初颖心里自然也已是清楚。
她走至许知秋身前,有些复杂地说道:“许公子,多谢你出手相助,初颖不知晓您是一位修士,这几日若是有所怠慢,还望能够莫要怪罪,日后赵府定会报答公子今日的恩情。”
许知秋却是不在意道:“何来的恩情,我也只是在履行约定而已,当初既然说好会护送车队去府城,那自然是不能失言,是以赵小姐不必言谢,更不必将这当做是恩情。”
赵初颖抿着嘴唇道:“那也是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