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老总身后的,总指挥部炮兵团的几个主任,正在低声议论。
“九二式步兵炮的射程2750米,八二毫米迫击炮的射程2850米。
这个火箭炮能有八千五百米的射程,是咱们现有火炮的,两倍多将近三倍了。”
“炮弹威力也大啊,口径大了三十多毫米,装药量也多,比咱们现在的强多了。”
“要我说,这个一次性能发射十二枚才是优点,一轮齐射,不给敌人反应的时间,就能大量的摧毁有生力量。
一个火箭炮就能顶一个炮兵营,这也太先进了。”
“这东西哪儿都好,我就怕咱们买不起。一门迫击炮都能卖两千大洋,这么先进的武器不得卖个几万啊!”
他们几个**兵的,用的全都是从敌人手上缴获来的。
主要是八十二毫米口径的迫击炮,七五毫米的山炮榴弹炮,还有七十毫米的步兵炮。
要说好不好,那就得看对比。
李云龙有一门迫击炮,就宝贝的恨不得睡觉都搂着。
孔捷碎碎念做梦也想要一个。
但如果是跟摆在眼前的火箭炮相比,那都是弟弟,差的太远了。
谁不想用好的武器啊!
但问题是八路军太穷了,再好的武器摆在面前,两个字:没钱。
老总自然是听到了身后几人的议论,他试探的问:“这么好的武器,你要卖多少钱呢?”
陈浩知道肉戏来了,先是吹嘘了一番。
“我可以向诸位打保证,这款火箭炮,在目前来讲全世界独一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
哪怕交给小日本,让他们仿制,他们也不一定能制造的出来。
如果要是为了挣钱,我会找美英苏德那些列强,一门火箭炮卖他们三万五万的,他们也绝不会嫌贵。”
一听价格,八路军众人心凉了半截。
三五万,别说美元大洋,就是法币他们也拿不出来。
重庆政府每年给八路军批的军费,只有四十万法币。
还是起初那两年给的痛快,到现在已经后悔了,压住不给发了。
八路军自己筹措经费,养活庞大的军队和人员,已经十分捉襟见肘了。
花那么多钱买这样一款武器,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玉芝听出来陈浩那么说,是抬价的戏码,此时出言道:
“没错,别说三五万了,这样先进的武器,那些国家出再大的价钱也愿意。
一旦拿回去仿制成功,这会为他们争取到巨大的军事优势。
但我想,你也不会卖给他们的,因为那只能做一回生意。
陈先生,开个能成交的价格吧。”
陈浩被点破了心思也不觉得尴尬,他遇到过的尴尬情况多了,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脸皮厚点就当是没听见,自顾自的说:
“诚实的说,如果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重庆买办政府那帮人,我一定得开个好价钱。
他们对外没本事,收刮民财倒是有两把刷子。要是不赚他们的钱,我都觉得冤枉。
但今天是你们八路军,那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们八路军是真的打鬼子,作为一个华国人,自当为抗击侵略者做一份贡献。”
陈浩做完了铺垫,对老总说:“一门火箭炮,原价十根大黄鱼,为了我的爱国情怀,现在我给你们一个白送价,两根小黄鱼拿走。”
一根一两的小黄鱼,能换三十五块大洋,能换八十四法币。
一根大黄鱼十两重,能换八百四十法币,十根就是八千四百。
原本的价格能买四门迫击炮,可这个火箭炮能顶十二门。
现在居然才卖两根小黄鱼?
一百六十八法币,只够买几支步枪的。
老天爷,这跟白送人真的没有什么区别了。
指挥部的众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刘师长不禁问:“真的,卖这么便宜,你不会亏本吗?”
“不赚钱,就是为交个朋友。”陈浩大义凛然的说道。
跟某些人以交个朋友的名义,实则赚钱不同。
金陵兵工厂仿制的八二毫米迫击炮,光生产成本就得八九百。
一百六十八法币,连一根炮管子都买不了。在陈浩这里却能够换一门,堪比十二门迫击炮的火箭炮。
百亿补贴都没这么狠。
这完全出乎了众人的预料。
老总之前的心理价位是十根大黄鱼,咬牙买上一门,一来见识见识新武器,二来可以试图仿制一下。
现在听闻这么便宜的价格。
老总紧紧的抓住陈浩的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让炊事班做几个好菜,今天我一定要跟陈先生好好喝几杯。”
陈浩自然是客随主便,心中暗道:“好像戏演过了。明明我还赚了一个成本价的,怎么还和老总成了朋友?”
仿制的六三式火箭炮价格不贵的,大概能卖八九百美元,有时候卖的贵点一千多。
换算成RMB也就是七八千。
卖两根小黄鱼,哪怕赠送一批火箭弹,陈浩还能赚上不少。
望着那些以为低价买到了火箭炮,脸庞洋溢着高兴笑容的八路军,他都不好意思了。
晌午,老总和刘师长放下了繁杂的军务,摆了一小桌专门请陈浩。
李云龙敬陪末座倒酒递烟,宛如小喽啰。
陈浩都有一种不真实感,未来的两位元帅请客,一个酒桌上喝酒。
未来的堂堂李云龙少将,只有倒酒递烟的份儿。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陈浩有点飘,酒量很好的他喝了几杯就晕乎乎的了。
他主动举杯道:“今天认识二位,是我陈某人的荣幸。
干了这杯,这次军火买卖,你们买一半,我再送给你们一半,相当于再打五折。”
老总猛的一抬头,心中暗道:真财神啊!这酒必须给他喝好了。
“来来来,认识就是缘分,干杯。”
三人举杯痛饮,空杯一落桌,李云龙舔着嘴唇,立刻给倒上酒。
刘师长收到老总的眼色,也举起了杯子。
到最后,不知道喝掉了几瓶汾酒,陈浩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
他揉着额头从炕上坐起来,大脑还晕晕乎乎的。依稀记得是在喝酒来着,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完全喝断片儿了。
“老天,那批军火,我不会是都白送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