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也可以作为一种,类似于“扇烟盒”游戏的赌注。
但罗旋却把糖纸揉吧揉吧丢远,免得给自己招来烦恼。
“小傻瓜!不哭不哭。不就是一背篓牛草嘛,待会哥哥再去割就是了。”
罗旋柔声安慰小草,“你忘了?爹对我们说过,咱们庄稼人的力气,是使不完的,睡上一觉,力气就回来了。没什么了不起,我们一起去割牛草好吗?”
小草顾着腮帮子点头,“嗯!我要多多的割牛草给哆哆!”
一连两个多多、哆哆,倒是把罗旋给逗笑了,“小草妹妹,玉米糖甜不甜啊?”
“很甜!”
小草脆生生的回道:“玉米糖真好吃!”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小草刚才还是滂沱大雨的脸上,现在已经是拨云见日、喜笑颜开。
等到把小草的情绪安抚好了。
罗旋又柔声问她:“你昨天来放牛草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你呢?”
“有。”
小草很肯定地点点头,“小草力气小。我把那一背篓牛草分成了好几回,一点点的搬到竹林里。
我看见了大兔和小兔他们,在橘子林里玩儿。”
桔子树现在才刚刚开完花不久,没桔子可偷。
小孩们进去玩,多半是在里面抓“千牛虫”。
这种硬壳虫子,和竹笋里面的“竹壳虫”一样,都是农村小孩儿们的玩具。
——玩腻了,就让它身首异处那种。
而小草嘴里的‘大兔’和‘小兔’,是两兄弟,今年一个12岁,一个10岁。
农村的小孩儿,小时候一般都有一个很难听的外号,什么黄狗、乌鸦、豁嘴、鸡摸眼、豁嘴、耥耙。
(耥耙,也是指那种缺钙、缺乏营养,造成发育迟缓、浑身发软的孩子。)
还有姓张就叫张麻雀、姓李就叫李麻雀的。
真的很难听。
相比起来,那些小名叫石头、柱子、钢镚的名字,这就算非常文雅的诨号了...挺高端的。
“好了,哥哥知道了。”
罗旋拉起小草的手,“走吧,我们先去割草,然后回家做饭。”
这几天生产队组织妇女们搓黄麻,王氏搓的手疼,有点顾不上给一家人做饭。
所以午饭是罗旋,和罗小新、罗小中三兄弟合伙做。
做饭倒是没什么技术含量。
反正就是锅里放一点点大米,然后把水烧开,抓几把玉米面,一边不停的搅动、一边把玉米面撒进去,做成一锅玉米糊糊。
至于菜,无非就是水煮牛皮菜,要么水煮红薯藤的嫩尖。
等到把菜煮熟,得等王氏回来,打开她卧室里的木柜子,从里面抱出一个祖传猪油罐。
然后王氏会小心翼翼的用一根筷子,数着数的往菜里面,滴上几滴猪油。
遇到她心情好的时候,王氏偶尔也会从陶罐底子上,夹起几块搞不清年份的猪油渣,放进菜里。
这就算是一家人“开油荤”了。
只不过这种事情很罕见,反正在罗旋原主的记忆当中,他是没吃上过几回油渣。
拉起小草,罗旋带着她去割牛草。
得抓紧时间割牛草了,也好早些晾干了,交给饲养室过称。
罗旋下午还有事儿。
两件都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