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低级官员要穿青色官袍,就算是青色官袍,也要比安长贵身上的皂色官袍高贵得多。
只有穿上青袍,才有位列宰辅,身穿朱紫官袍的可能性。
像是安长贵这样的不入流小官,这辈子也只能穿皂色的官袍。
“但愿如此吧。”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安泗脸色一变,他躬身向安长贵说道:“老爷,老奴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安泗押着一个年轻的瘦小仆役走了进来。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这个小仆趴在地上,不断的磕头饶命。
安长贵脸色难看的问道:“发生了何时?”
管家安泗说道:“老爷,这贱奴砸坏了老爷的三彩花瓶。”
安长贵脸色一变,这可是他年轻时候游历西京带回来的瓷器,那可是官窑出品的宝贝,也是安长贵准备留给儿子的传家宝。
看到这个失手打碎花瓶的仆役,安长贵的胖脸露出怒容。
“拿我的鞭子来!”
安泗立刻将一条皮鞭递给安长贵。
“你这个贱奴,你值几个钱!你知道那个花瓶多少钱!?”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安长贵连续抽了仆役十几下,抽的他皮开肉绽,连求饶的话都喊不出来了。
安长贵这才将血淋淋的鞭子扔给安长贵说道:“再抽他十鞭子,要是死了去刺史府报备一下。”
安泗的眼中露出凶光,以这仆役的样子,再抽十鞭子就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打碎了老爷宝贵的花瓶,这小子也是该死。
“记得去刺史府报备,不要给外人抓到把柄。”
“老奴明白!”
按照《唐律》,家中的奴仆是主家的私有财产,来历清白的奴仆也是可以转卖交易的。
这个小仆役是安府一个奴仆所生,也就是所谓的家生子,从出生的时候开始他就是安府的奴仆。
按照《唐律》,家仆是没有田亩可以授的,也没有任何政治权利。
甚至家主可以因罪随意处死家仆,只需要事后去官府报备一下,注销奴籍就可以。
安长贵“治家森严”,犯错的奴仆都会被他活活抽死,安家上下的奴仆,除了管家安泗之外,无不对安长贵万分恐惧。
“时间快到了,去刺史府。”安长贵整理了一下皂色官袍,对着管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