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贵狠辣的说道:“如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若是我等败亡,建宁王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家伙都是聪明人,到时候必然会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多人议事,你一言我一句的,又要怎么商议大事!?”
“这帮家伙已经动了投降的心思,我等今日的密谋,明日就有人拿到刺史府邀功讨赏。”
“他们是靠不住了,只有我们三家齐心协力,才能度过难关。”
杨时忠摸着胡子,吴浩立刻说道:“贵叔,吴家上下供君驱策!”
安长贵叹息一声说道:“若不是被逼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愿意出这个头,不过建宁王黄口小儿逼人太甚,我等百年的家业,岂能白白葬送?”
安长贵露出一个狠辣的表情说道:“我儿自灵武来信,建宁王本是奉命来陇右道调兵,却在玉门关外遭了回鹘匪徒埋伏,数千的牙兵覆没,只剩下这百余骑冲了出来。”
吴浩是兵备道司曹,兵备道就是刺史府负责缉盗的部门,最了解瓜州的治安。
他疑惑的问道:“回鹘匪盗?建宁王也就是上个月才到瓜州的吧?这个月份怎么会有回鹘匪盗的?”
安长贵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说道:“今上为了平定河北叛乱,从回鹘借来了三万精兵。又令皇太子和回鹘太子结为异性兄弟。建宁王是太子从弟,在军中素有威望,你说他为何遭遇回鹘匪盗?”
这话说完,杨时忠和吴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长贵说道:“这大索貌阅是危机,但也是一场富贵,两位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这下子,刚刚还很冷静杨时忠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嘴唇发颤的看着安长贵说道:“贵叔,掺和进此等大事里,稍有不慎就要夷灭九族啊?”
吴浩却兴奋的说道:“贵叔,这可是一场泼天的富贵啊!”
安长贵冷冷的说道:“时忠,你莫不是和那些蠢驴一样,以为只要投降建宁王就会放过我们吧?”
“建宁王年纪轻轻法度森严,我等为瓜州豪族之首,岂有放过我们的道理。你家历任户科司曹多年,这田册和丁册上的疏漏这么多,难道还能逃过建宁王的法网?”
这下子杨时忠的脸瞬间白了,而吴浩则抓着配剑说道:“贵叔所言极是!这一次是危机更是机会!若是我们替东宫除掉建宁王,那就是一场泼天的富贵了!”
安长贵点头说道:“东宫那位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地位稳固,建宁王不过是一被贬黜的皇子,遇袭之后连灵武都不敢回,孰轻孰重你们分不出清楚?”
安长贵图穷匕见的说道:“若是我们能替东宫杀了建宁王!我们三家就不仅仅是瓜州一地的土豪!定能得到东宫的照拂,给子孙谋一套朱紫色的官袍!”
唐代三品以上的大员身穿朱紫色官袍,安长贵说完之后,吴浩更是两眼放光。
不过杨时忠反而谨慎的说道:“建宁王住在墨离军军营,护卫森严,我们要如何才能成事?”
安长贵笑着说道:“墨离军上下不过五百人,建宁王账下也不过两百多人,还分出了一百多人出去大索貌阅。”
“我们三家的私军就有八百人,再加上刺史府兵备道的两百多兵丁。城中这些大户还能凑一千的私兵,等我们举事之后,他们不得不响应!两千对六百,优势在我!”
安长贵又说道:“我们先攻入刺史府,挟持张太守后以刺史府铜符下令,就说真正的建宁王已经在回鹘匪盗袭击下身亡,这个建宁王是贼人冒充的,要送他去灵武验明正身!”
“这时候我们围住墨离军军营,以刺史手令劝降墨离军!只要墨离军摇摆,建宁王身边一百牙兵弹指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