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跑得先快后慢,原来是重伤在身。郭大靖心中恍然,觉得自己的好运气又来了。最好这野猪就倒毙在地,不用费自己的力气。
野猪一路流血,一路逃窜,果然已是筋疲力尽,脚下开始蹒跚。离树林只剩下二十余米,挪动起来更是困难勉强。
突然,郭大靖的目光一闪,望向了野猪上山的雪坡。
首先跃入郭大靖视线的是一先一后两个黑点,黑点变大、变长,逐渐显露出来,竟是两个骑马的建奴。
即便是没看清楚,郭大靖也作出了判断。在这片地方,能够骑马的除了建奴,没有别人。
显然,这两个建奴是追击野猪而来。
离得越来越近,郭大靖看得越是清楚,两个建奴持弓拿枪,看到奄奄一息的野猪时,发出兴奋的怪叫。
野猪,野猪皮!
郭大靖隐蔽得更好,却推出了弩弓,向着建奴瞄准,心里做着分析权衡。
只有两个建奴,用阴人利器——狩猎弩,分清先后,是有把握干掉他们的。
但干掉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村中的辽民会被牵连吗,自己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吗?
在犹豫迟疑中,郭大靖蓦地睁大了眼睛。
一个建奴的马后还拖着个人,在雪地里翻来滚去,没有丝毫的挣扎迹象。
就象看到骑马就判断出建奴一样,这个被拖着的人肯定是辽民无疑。
辽民不可能故意触怒建奴,或许是躲避不及,或许只是远远地被建奴看到。
该死的建奴,视汉人如草芥,随意践踏。可能只是因为野猪跑掉心情不好,可能只是想取个乐子,就残忍地拖在马后杀死。
郭大靖咬紧了嘴唇,一股咸腥流进嘴里,低下头去,在瞄准镜中,把十字准星瞄准了建奴。
该是让畜牲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要说准备,哪里又有万全的时候?如果不想干,什么时候也能找到借口。
两个建奴只看到了野猪,为即将到手的猎物激动兴奋。这毕竟是他们费尽辛苦,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与之搏斗,才最终战胜的。
收获就在眼前,一个建奴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射出手中的箭矢,正中野猪。野猪发出垂死的嚎叫,无力地倒了下去。
建奴发出胜利的欢叫,一个建奴翻身跳下马,动作熟练无比,抡着弯刀,大笑着奔向野猪。
另一个建奴收起弓箭,抓过马鞍上的长枪,兴奋地不断举起,口中发出郭大靖听不懂的喊叫。
耐心,不急!郭大靖心中默念着,呼吸细微而悠长,瞄准了更加接近的骑在马上的建奴。
持弯刀的建奴奔到野猪前,狠狠一刀砍在野猪脖子上。虽然没有砍断,却能够确认野猪已无反抗之力。
崩!轻微的响声被建奴的笑声和叫声掩盖,箭矢离弦而出,快如闪电,瞬间掠过三十来米的距离,狠狠地射入了马上建奴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