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满,老汉做梦都梦不到你今天能赢下这么多才子文人!”
“你真是给你老汉光宗耀祖了!哈哈哈哈!我一会儿就去祭祖告诉祖宗们这个好消息!”
秦小满见父亲笑得这么开心,正好宣布一下另一个好消息。
“爹,我刚才替咱家捐给县衙一万石粮,还把今天赢的也都捐出去了。”
他看到秦立夏胀红着脸笑不出来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他是摆脱不了败家子的名声了。
“是县令夫人让捐的?”
谁知秦立夏根本没有生气,反倒眼中闪着精光。
“蜀外天灾不断,朝廷摊派下来的筹粮数额越滚越大,咱家今年的庄子都是大丰收,只捐一万石倒也不算多。”
“捐了粮来年还能抵税,佃户也能跟着享福。”
也就是说,这一波捐粮秦家可能并不亏?
“爹,你和县令夫人认识吗?”
秦小满好奇地问。
他总感觉县令夫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算不上认识,就是每年商会交流能见几面。”
秦立夏搀扶着他边走边说。
“章县令在富阳干了十年没挪过位子,县令夫人也一直帮衬着分忧,建学堂造医舍的,帮助了不少人。”
“听说她祖上是京城权贵世家,落败了才跟着章县令来到咱这巴蜀之地。”
听完父亲的介绍,秦小满终于明白县令夫人那种上位者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既然不是坏人,那他也就安心了。
扑嗵!
秦小满蹭着父亲的手臂,一屁股坐到地上。
疼得他两眼一翻,彻底地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他十分后悔。
“早知道父亲扶不住我,我说啥也要多贪唐叔一颗药丸!”
“小满!”
“公子!”
秦宅再一次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
永瑞十四年,六月初六,小暑。
马上要数伏了,气温从太阳刚露头就开始节节攀升。
当太阳晒到屁股上,秦小满浑身酸痛地苏醒过来,热得满头大汗。
“硌死我了!”
几乎是他刚睁开眼,一直趴在床榻边上的月季一个激灵蹦了起来。
“老爷!唐大夫!醒了!公子终于醒了!”
月季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宣布这个好消息。
秦小满掀开密不透风的锦被,无奈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好歹先给我倒杯水再走啊。”
除了门外站着的两个仆人外,屋里也没别人。
没办法,秦小满只能自己下床倒了杯隔夜茶润了润嗓子。
重新坐回床榻,他摸了摸自己屁股下铺的蜀锦。
花纹细致,很有质感,并且根据原主记忆,光下面铺的这几层布价值上百两。
别说县令家,可能连掌管一州的刺史家也用不起这么奢侈的床铺。
但层层加码的蜀锦,躺上去还不如稻草软和。
“看来我想躺平享受生活,首先要从改善生活品质开始。”
根据原主的记忆,日常生活里的各种东西对于他这个现代人来讲。
奢侈归奢侈,是真不好用。
正想着在这个没有出现棉花的时代,拿什么取代蜀锦当被褥,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路。
“小满!小满你哪里不舒服?”
秦立夏率先冲进来,将他从头看到脚,反复地打量着。
“爹,我睡了一觉好多了。”
秦小满特意站起来张开双臂转了几圈。
又对着一起前来的唐大夫尴尬一笑。
“就是浪费了唐叔你一粒雪莲丸,这药丸是真管用,回头有机会,我一定还你更好的。”
唐大夫大概是不信他的话,根本没有搭话,而是寒着脸、红着眼抓住他的左手号着脉。
过了一会儿又换成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