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昌怒喝一声。
包围着秦小满的二十来号官差,纷纷捡起地上的佩刀,灰溜溜地站在了王之昌的两侧,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秦公子!”
县令夫人下马,一个箭步冲到秦小满的面前,上下打量着。
确认秦小满没有受伤,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解地环顾四周。
“发生了何事?”
“夫人,你来得可真及时。”
章县令急忙冲上前来,挡在夫人与秦小满之间。
秦小满的身份不能外泄,夫人再紧张,好歹也要先看顾一下他这个丈夫才对。
“夫人,是这样……”
章县令将刚才王耀辉带领假的李杜五人状告秦小满代笔作诗、被王之昌冠以欺君罔上的罪名,结果在证实是污告之际,王之昌打算强行带秦小满去荣州府衙审讯,正对峙时,唐清柔来领粮搅了局的来龙去脉当场讲清。
县令夫人听完章县令的叙述,面露骇然之色。
她再次上下打量起秦小满,确认道:“公子没伤着吧?”
“……没。”
秦小满感觉县令夫人对自己的关注力度比对章县令还要高。
难免脑补了一出大戏。
他不会像狗血剧里写的那样,是县令夫人的私生子吧?
可章县令也十分维护他,应该不是。
“没伤着就好。”
县令夫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着唐清柔福了一礼。
“多亏唐小姐及时赶来,才避免了一场飞来横祸,我代……县令和在场学子们,感谢唐小姐的救命之恩。”
“夫人言重了,我只是来领二十万石粮的。”
唐清柔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眼神却变得黯淡下来。
听完章县令的话,她就知道,哪怕秦小满愿意捐二十万石欠粮,王家也不会愿意还了。
到头来,还是白跑一趟。
“还是要多谢唐小姐。”
县令夫人诚恳道谢,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至今心有余悸。
若是没有唐清柔搅局,她无法想象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王之昌居然敢如此无法无天……
“章县令,我只是认为秦小满代笔一案还有争议,想带他去府衙问清楚而已,毕竟这里是我王家别院而非衙门。”
王之昌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开始甩锅。
“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我会杀人灭口,实际上我只是要公事公办罢了。”
这个理由一听就知道是在扯淡。
但身为在场最高品级的官员,加上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伤害事件。
哪怕是章县令,对于颠倒黑白的王之昌,也无计可施。
“王长史认为王耀辉污告我代笔一事有争议?可我刚才已经当着大家的面自证了清白,还是说,王耀辉找来的五个人,能够重新做出比我念的下半首诗更精妙绝伦的诗句?”
秦小满不用别人开口,直接对上了王之昌,眼中已含杀意。
他。
现在就要坐实王耀辉污告的罪名,把王耀辉关进大牢里去!
绝不能再让王之昌给王耀辉开脱的机会!
“秦小满,就算他们五人作不出来,可你的书里确实夹着那些笔迹不同的诗作,并且作者的署名也是不同的。”
王耀辉急中生智,当场怒怼。
“哪怕这五个人是假冒的李杜,你代笔的嫌疑也洗不清!”
王耀辉越说越觉得他有理,折扇指向缩在角落里的冬青和阮梦。
“冬青和阮梦都能够为我说的话作证,他们亲眼看到你时常翻看那些诗作在背诵,你别想抵赖!”
“我没想抵赖。”秦小满无声冷笑:“我早就料到你会质疑这个问题。”
此话一出,王耀辉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表情一下子被惊愕所取代,满脸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