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姚金英,感念夏大人恩德,愿意将来当牛做马服侍夫人。”
“起来吧,我也不敢让你跪。”娄如君鲜少人外人面前发火,她还是将自己的不满完美地控制住了。
夏常安让姚金英先下去了,这里娄如君也无需再忍了,她质问道:“两年未回来,一回家就领进来这么大一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常安有些尴尬地说:“我不是说么,给你找个伴。”
“夏常安都到这关头了你还没一句实话?难道我就这么不只得你信任?”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夏常安只好说:“金英她命苦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娘,她那爹又是个烂酒鬼,不仅是个烂酒鬼,而且还赌。要不我挡着,她就被人牙子给卖到教坊司去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不过父亲犯了事,然后家里一落千丈就成现在这样了。金英她很聪明,又知书达礼,在我跟前伺候了一阵子,只是想到我在外面日子过得也艰苦,不如让她回来挨着你。我知道你心慈,说来她也比我们霜儿大不了多少,你就当了多了个女儿吧。”
“夏常安,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什么叫多了个女儿?你让我把那个姚金英当女儿?好,既然你开了这个口,我就这样做了。等到安顿下来,我给她说个婆婆家,风风光光将她嫁出去。”娄如君明显是在赌气。
夏常安脸色一沉,他气呼呼说道:“你也用不着说这些话来怄我。亏得你平时还吃斋念佛,真正叫你行善的事你又不想做了。她现在肚里怀着我的孩子,你要把她嫁给谁去?”
娄如君立马就怒了:“那是谁让我把她当女儿的?你搞大了她的肚子又说这些可合适?行了,夏常安,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声不吭就领进来这么大一个人,事先没个招呼,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别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就是那些平常百姓家三妻四妾的也多着去了,宋姨娘也不是你点了头我才敢纳的么。”
宋姨娘是娄如君的陪嫁丫鬟,后来她怀了元霜,夏常安就看中了她身边的丫鬟,要了过去。当时她心理虽不高兴,但知道两人早就有了往来后也拦不住,只好将身边的丫鬟给他做侍妾。
娄如君不想再和丈夫争执下去了,她别过身去说道:“都生米做成熟饭了,你还和我说这些干嘛,出去吧,我累了。”
“如君,但凡你能大度些,我……”
夏常安一句话还没说完,娄如君忍耐终于到了一定的程度不可控制地爆发了:“大度些?大度些家里才热闹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可憎的妒妇,爱拈酸吃醋呗。”
娄如君朝他吼,夏常安是一刻也不想呆了。这天晚上也再没回嘉善堂,而是歇在了外书房这边,跟前陪伴的是姚金英。
姚金英在夏常安跟前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老爷,是不是婢子做错什么呢,惹得夫人不高兴?”
“她就是个醋妻,理她做什么。你赶紧给我生个儿子才是正经。”夏常安的手抚上了姚金英的小腹,因为月份还浅,从外面来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孕相。
娄如君守着空房,暗暗流泪,她还期待夏常安回来,早知如此她还在期待吗?他就从来就没体会过自己在家苦不苦。二房有什么事她连个商量的地方也没有,还想着丈夫至少能体贴一下她的辛苦,看样子也是白期待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明天还是元霜的生日,还要奉承老太太,她现在这个位置早没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