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黑暗中,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清夕的腰,盈盈一握的腰肢此时有半数落在了那支有力的手掌中,手掌的力气很大,以至于让清夕根感觉到一种钻心的疼痛。
“大王,奴是清夕。”
“清夕,哪个清夕?”那个声音急促道。
“大王,是奴。”清夕温声细语地说到。
“清夕。”嬴政在黑暗中抓过正在为自己擦拭冷汗的玉手,将它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大王是作噩梦了?”清夕关切道。
“嗯。”黑暗中的嬴政道。
那何止是一个是噩梦啊,对于嬴政来说,那个噩梦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他梦到了自己四十九岁的那一年,在东巡中,途径沙丘行宫,然后,然后暴毙而亡,以至于上演了一场祖龙死而地分的大戏。
如果他只是嬴政的话,或许只会将其当作一场噩梦,还不至于如此恐惧,但他偏偏有着另外一份记忆,那份记忆告诉他,噩梦不仅仅只是噩梦那么简单,而是在一定程度上会变成事实的。
噩梦再加上了那一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那效果简直是几何倍的增长,饶是以嬴政的心智,也是被吓得大汗淋漓,直到清醒过来,也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此时的清夕依旧保持着俯身为嬴政擦拭冷汗的姿势,只是,她的一支手掌被嬴政攥在手中贴在额头之上,半边腰肢落在了嬴政的另外一支手中,一时间,让她整个人几乎都像是被嬴政揽进了怀中一般。
只是,两人中,一人因关心而心乱,一人拿因惊魂而难定,一时间倒是谁也不曾注意到两人间姿势的异样。
“你方才听到了什么?”许久之后,嬴政才松开清夕的手掌道。
“祖龙死而地分。”清夕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你竟然听到了。”嬴政语气莫名道。
若是这样的话,就更加不能让你离开了。嬴政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道。
“大王是因为这句话做的噩梦吗?”清夕关切道。
“这样当杀手的你,可是一个不合格的杀手,难道你不知道,知道的越多对自己就越危险吗?”嬴政坐起身道,而清夕已经十分乖巧的将一旁的软枕垫在了嬴政背后。
“大王是要灭口吗?”清夕下意识地说道。
杀手条列,数目繁多,但每一条她都牢牢记在心中,对于嬴政所说的更是一刻不曾忘记,可是,现在,她不是杀手。
“灭口吗?”嬴政嗤笑道,一时间倒是被清夕的话带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知道的秘密越多,你就越不能离开这里,做好老死在这里的准备吧。”嬴政难得地玩笑道。
回应嬴政的是清夕的沉默。
其实,那样也挺好的。清夕却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到,只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她真正的价值是一个杀手,而不是咸阳宫的宫正。
“回去休息吧,灭口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嬴政摆摆手道。
“是。”
寝宫再次恢复了夜间应有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