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剑,为成蟜的婚礼带来的几分阴影。
在送走了所有的宾客之后,成蟜却没有记着入洞房,而是一个人留在偏厅之中,喝着闷酒。
今天本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但此时的成蟜却没有顶点的激动与喜悦,他此时感觉到只有虚弱与耻辱。
那柄剑对他的冲击太大,哪怕是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时间已经进入了深夜,他依旧没有恢复过来,依旧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虚弱。
那无边无际的血色世界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恐怖的。
如果只是这这些也就罢了,但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着一种深深的屈辱。
他竟然是被嬴政救的。
面对这件事情,他想到的不是感激兄长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以及背后的情谊,他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想到的是,在明天的咸阳,会流传着这么一个消息:长安君被武安君佩剑摄住了心神,如果不是大王出手,婚礼可能就要变成葬礼了。
他能想象的到,人们会如何编排自己,他能够想象得到,自己将成为一个丑角在咸阳中流传着,而他的王兄嬴政则在这件事情中,则会是以英雄的形象出现。
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够让他对那个位置有着无比渴望的人接受,那不是在证明着自己远远不如嬴政吗?
想到这里,成蟜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所支配。
可恶啊,这一切都怪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带来了一柄可恶的佩剑,自己又何至于沦为整个咸阳的笑柄。
想到这里的成蟜,对于新婚妻子之前那种虽不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的心思彻底转变了,此时的他,对于自己的那位妻子,有着的只有厌恶。
被屈辱与憎恨所支配的成蟜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他在恨,恨命运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不公,他在怨,怨自己的妻子为什么会让自己出丑······
“君上,夜已经深了,该入洞房了。”在成蟜一杯酒一杯酒不断地灌着自己地时候,一个侍女来到偏厅门口禀报道。
“洞房?”成蟜听到这个词,心中却没有一点悸动,有着的只是嫌弃。
相对于成骄傲的苦闷,在兴乐宫之中,此时却传出了肆意的大笑声。
正如成蟜想象中的那般,此时的他却是成了别人话语间的笑柄,比如此时的赵姬。
“所以说,成蟜竟然还不如一柄剑?竟然被一柄剑摄住了心神?勉强忍住笑意的赵姬兴致勃勃地问道。
成蟜出手,甚至还是差点出事,这个消息对于赵姬来说,绝对是一个可以让自己高兴一个月的好消息。
哪一天心情不好了,想起这件事情,自会有着奇效。
对于长安君成蟜,赵姬可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有着的只是深深的厌恶。
一个觊觎自家政儿王位的人。只这一点,就足以让成蟜归结到敌人的行列,今天成蟜出事加出丑,她的兴奋自然是难以克制。
只是,有一点让赵姬不太满意,那就是成蟜被救了,而救成蟜的人竟然是嬴政。
嬴政看着肆意笑着的赵姬,多少有些无奈,他就知道在赵姬得知成蟜婚礼上发生是事情之后,她会是一种何等嬉笑的表情。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种事情,赵姬做的毫无顾忌,她本就不是什么喜欢隐藏自己的人。
嬴政静静地等待着赵姬笑累的时候,虽然他今天的心情也不错,不仅见识到了一场好戏,更是得到了一柄几近通灵的宝剑,不过,他还忍得住,因为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不像赵姬那般。
许久之后,赵姬终于捂着胸口停止了笑声,显然,她是真的笑累了。
“唉,笑的胸都痛了。”赵姬强忍着继续消下去的冲动道,虽然很开心,但胸口受不了了,大笑中一点颠一颠的,实在是累人。
“政儿,虽然这件让我觉得很开心,但有一点,你却不能让我满意。”赵姬转移话题道,她真的不敢再让自己笑下去了。
“母后是说什么?”嬴政无辜道。
“先不过你救成蟜是否有危险,你都不应该救的,你这个弟弟的心思可是很野的,你应该旁观才是。”赵姬说道。
“成蟜虽然不安分,但毕竟是我的弟弟。”嬴政道。
“政儿,在我这里,你就不需要说这些话了,这里只有我们母子两人。”赵姬撇嘴道,显然是不相信嬴政的说辞。
“母后说的是。”嬴政诚恳的认错道。
“如果,你今天不出手,也许已经给自己省了一个大麻烦了。”赵姬带着些许的失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