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孙招远、余音乔坐在一起吃饭。孙招远道:“乔乔,你可还记得当初之约?”
余音乔脸红了一下,道:“什么约?”
孙招远道:“知你要耍赖,当时我们可是签好字画好押的,你这次可是赖不掉了。”便掏出了那天余音乔答应若是他考了状元便嫁给他的字条。
余音乔脸红发热,弱弱的道:“我爹娘现在家乡,如何能定我终身大事。”
如此回答,这便是同意了,孙招远喜出望外,道:“这有何难?我虽然现在回不去,但叫我爹娘带了聘礼,去你家下聘,定了亲事,我两个先在京城完婚,回去再走个过场,大宴亲朋,不就结了。”
余音乔又羞了半晌,道:“那就依你。”
当夜,便洞房花烛,不在话下。
孙招远次日写了书信寄到青丘州、盐府。孙守成看到儿子高中,自是非常高兴,虽然没见过未来媳妇,想来孙招远一向眼光独到,媳妇定是个良人,便欣然应允,与那李巧儿,带上聘礼,赶到盐府,与方家认了亲家。
孙招远又在京城买了一个小宅院,与余音乔一起住下,又在旁边买了一处住所,赠与金飞三兄弟,以做照应。
孙招远已被炎帝点了状元,行走在天子跟前,日日朝会。孙招远初来乍到,不敢造次,便只是悉心聆听朝会大臣意见,记录在册,不敢发言,怕人拿了把柄。过了三月,已逐渐掌握朝中动向和官员派系。彼时,努克扎韬光养晦,努克扎一派甚是安静。图录腊圈钱占地,以此广结党羽,朝堂之内,爪牙众多,当为朝局第一势力。萨图卢为开国功臣之后,势力不俗,本是个忠臣之后,不知怎地,朝堂上下,或明或暗,动作逐渐增多,在封疆大吏中,安插自己人等。那金德哈,根基最浅,势力最弱,但向来与图录腊不和,所以双方交手不断。金德哈知自己即使斗败图录腊,也绝无操纵朝堂实力,便站边炎帝,一切以炎帝旨意行事,利用炎帝对图录腊的忌惮和不满来自保。
这一切或明或暗的信息,孙招远通过朝廷朝会、百官倾向、私下留意,逐渐丝丝品出。若是连这些信息都不知,这棋局还未开局,便已然输了。
经过上次科举大考的一番争斗,孙招远已被众人归为金德哈一派,孙招远自己也知道情形,此局只有依附金德哈,没有其他棋路可下。
而图录腊,便是挡在他面前最高最重的一座山。图录腊之前假借大考,差点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事情已经至此,即使孙招远心胸开阔,不计前嫌,可这图录腊定会担心孙招远报复,必然将孙招远视为心腹大患。为今之计,便是想办法,扳倒图录腊,可自己人微言轻,只是个六品编撰,只怕刚出招,便被图录腊拿了人头祭旗。